r /> 与喜气洋洋的纱雅院相比,鬼王府虽装饰得格外红火,红稠不断,气氛却有些莫名的低沉恐怖。
房间里,凤惊冥和衣躺在软塌上,邪魅俊容却冷沉得可怕,桃花眼也满是冰冷,他衣袍下的手紧攥成拳头。
看着这装扮得喜洋洋的房间,凤惊冥却觉得格外刺眼,一想到明日的事,他便心口堵得慌。
脑海里闪烁过白子衿的音容笑颜和那日她浅笑安然的笑脸,他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口竟有些生生的发疼。
明明,这几日他刻意让自己不去想她,却为何还是会记起她的笑脸。
黑暗里,凤惊冥缓缓掀起薄唇,声音嘶哑,声音中带着迷惑和几分挣扎。
“白子衿,你是不是对本王下了毒。”
可惜,在这黑暗中,没人能回答他,只有他自问却无法自答。
又过了半个时辰,凤惊冥依旧无法入睡,他索性起身抽出床边的剑,走到院子里挥舞起剑来。
每一剑,都带着极度的怒火和情绪,只是那怒火不知是对其他人,还是对自己的。
不远处,黑煞看着突然半夜出来舞剑的自家王爷,十分不解:“白阎,王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太激动了?”
“可能吧。”一向面无表情的白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以王爷对王妃的爱,眼看明日就能娶王妃进门,激动得睡不着是很正常的……
嗯……虽然这有些对不起王爷的人设,但!!事实就是如此!
“唰!”
“唰!”
一剑又一剑,剑气凛冽,威力恐怖至极,剑气卷起地上的落叶到空中,在落到凤惊冥身旁时,瞬间成了湮粉!
在这些湮粉要落到地上时,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只见院子里的假山,轰然爆裂!
而假山前方,凤惊冥眼眸冷冷的凝视着塌陷的假山。
正在和白阎讨论的黑煞被吓了一跳,他看着那破碎的假山惊魂不定:“白阎,你确定王爷是太激动了?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怎么觉得王爷这压根不是激动,而是愤怒,谁会激动到劈开假山?
白阎微微微皱,他看着院子里的王爷,似乎从什么时候起,王爷就有一点不对劲,可这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希望明天的婚礼,不要出问题。”白阎听到自己的声音。
黑煞正盯着院子里的凤惊冥,想要看看还他们站在这里会不会被波及,没有听清白阎的话,他回头问:“白阎,你说什么?”
“没什么,但愿是我想多了。”白阎摇摇头。
院子里,凤惊冥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神色冷寂,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就那么站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白阎和黑煞上前去劝,凤惊冥却一个字没回答,就那么站着。
白阎和黑煞对视一眼,黑煞忧愁道:“王爷这该不会是乐傻了吧?”
白阎没回答,他看着已经渐亮的天色,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
就在这时,凤惊冥终于动了,他在院子里站了一夜,身上的衣裳沾上露水,湿嗒嗒的垂下,一想就十分的冷。
可凤惊冥却好像未察觉一般,他抬头看了看朦胧的天色,桃花眼有刹那的呆滞,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暗哑:“换婚服,准备迎亲。”
“是!”
与此同时,纱雅院所有人早已起来,宫婢和下人都在替白子衿梳妆和准备各种东西。
沉姣和秦瑶天还没亮就赶过来了,她们以为自己来的很早,却见白子衿已经沐浴好了坐在镜子前。
“不是吧,要起这么早?”秦瑶惊呆了,她觉得她来得已经够早了,完全没想到还要更早!
成个亲如此的麻烦吗?
白子衿闻言笑了笑,挑眉揶揄:“你日后想嫁给凤子宣,也是这样的。”
秦瑶一噎,她嘟囔道:“上次我爹虽然没把凤子宣赶出去,却狠狠的训斥我,我觉得有我爹在,我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沉姣噗嗤一笑。
“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吗?”
“我路过驿站的时候,看到苍玄的人了,他们貌似也在准备了。”秦瑶忽然想起这件事,然后略有几分伤感,“以后都见不到烈歌了。”
提到凤烈歌,白子衿和沉姣的神色也复杂了起来。
白子衿安慰道:“等会儿午时,你们不用管我,去给烈歌送婚吧。”
她反正是留在帝都,以后有的是见面机会,但烈歌就不一样了。
让白子衿遗憾的是,她没法一起去送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