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余缓缓开口:“是看在我像暮言的份上吗?”
能让沉姣对一个闯进将军府的人,不仅不抓他,还说出这样的话,除了这张脸再无其他。
“嗯。”沉姣没有否认,她不觉得需要在这件事上说谎。
茗余心里升起一股极大的怒火,他压制住了,冷冷开口:“好,看在这张脸上,你什么事情都能答应我是否?”
“或许。”沉姣淡淡开口,她知道面前的人不是暮言,除了对那张脸的贪念,其他都理智得很。
若对方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她答应也不是不可以。
“我要肯定的答案。”茗余盯着沉姣,一字一句带着逼迫。
沉姣皱眉,是她的错觉吗,她竟然感觉到对方有怒火的感觉。
可他为何生气?自己与他并不熟。
“有就说,没有就请出去。”沉姣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或者,我让人请你出去?”
“我要你别跪了,你会答应吗?”茗余问。
沉姣一愣,她又想起之前对方将自己打晕抱回房间的事,对方似乎很……担心自己?
可问题是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他为何会凡心自己。
疑惑归疑惑,但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不用犹豫的:“不会,这是我该受的责罚。”
这个回答让茗余心里十分愤怒,甚至沉姣倔强不回头的样子和语气,让他还有一股怪异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什么时候她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一样。
“沉姣,我觉得你根本不应该姓沉,该姓牛,牛都没你这么犟!”茗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沉姣却恍若雷劈,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茗余,颤抖的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茗余本欲将刚才的话重复一般,可看到沉姣呆愣到不敢职业的眼神,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冷冷开口,“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暮言!”
后面这句话,似乎将沉姣拉回了现实一般,她眼底闪过失望,痛苦,最后化成苦涩。
其实明知道他不是暮言,就不该这般问出口,可听到他和暮言如出一辙的语气时,她总是忍不住多出一分希望。
或许……暮言没死呢?
多么荒诞的想法啊,可她愿意这么欺骗自己。
“如果是这件事,我没法答应你,你走吧。”沉姣恢复了冷漠,她不想再继续看着这张脸。
或者说,是不敢,她怕自己沉浸在过于的回忆中,痛得难以自拔。
茗余眼底闪烁怒火,不过他是君玄歌的贴身侍卫,自也是有些本事的,他迅速平静下来:“好,我换一个条件,我初来帝都无处可住,让我住在将军府。”
沉姣皱眉:“不行,不过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住……”
“你难道不想一直看到这张脸吗?”茗余平静的询问,可平静之下,又是愤怒又是庆幸。
头一次,他有些厌恶自己的脸,可也庆幸有这张脸,否则他……
沉姣沉默了,良久她开口:“最多七天。”
“好。”
沉姣唤来管家,让他带茗余去找个房间住,顺便把官兵还给蓝府尹吧。
管家看到茗余,别提有多震惊了,现在将军府重重包围,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不过看到旁边脱了的官服,他瞬间就明白了。
“是,小姐,这位公子,这边请。”
沉姣看着茗余离开,脸上出现颓丧和苦涩。
她果然,还是没法拒绝暮言的要求――哪怕他不是暮言。
沉姣不由得细想,这是否是暮言的兄弟,可暮言曾经和她说过,他家被灭族了,就算没有被灭族,这一辈也只有他一个。
“算了。”沉姣缓缓摇头,这七天,就当做是给自己的放纵吧。
理性太多年了,她已经有些忘记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
黑色的天边慢慢露出鱼肚白,然后是朝霞,红白交映,仿佛烈火和白雪在共舞一般,十分美丽。
街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此刻,城门外。
鬼王殿下蒙着白布,一头如恺恺白雪的长发优雅垂下,一半倾泻在身后,一半垂在霸气黑袍上,而那仿佛被天刀精雕细琢的邪魅俊容上,满是冰冷,冷到让旁边的人都不停颤抖。
尤其是,某个心虚得不行的女子。
“这,就是你想得好办法?”鬼王殿下薄唇缓缓掀开,骤冷的声音伴随着怒火。
昨日得知秦瑶被君玄歌抓去后,白子衿没多久就和他说有了好办法,让他不用担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好办法,竟然是她只身去见君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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