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之被撵走后,并没有离开韶园,而是又折返到了荣修书房。
荣修像是又入定了,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外的某个方向,思绪不知去了哪里。
李羡之认识他十几年,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对他的了解比荣千秋都多。
男人有心事不会像女人一样伤心哭泣来排解,尤其像荣修这样的男人,明明心里千头万绪,脸上只会面无表情看似泰然。
李羡之顺着荣修的视线看去,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就是个他都看了不知多少次的小喷泉。
好一会儿后,李羡之才打破屋内的平静道:“我虽然年近30还是个光棍儿,但是呢我一直相信真心会得到成全的。”
李羡之的话像块小石头砸进荣修的心里,让他对宿命的无奈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的真心上天都成全不了!
“出去。”荣修的语调很清浅,不可置喙的气息却很重。
李羡之终于离开,让书房内又归于平静。
……
墙上已经没有空隙可以写字了,清荷终究是消停下来。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具备常识,初中就知道近亲是不能结婚的。
她不是白雪,可她的身体却是白雪,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
她可以喜欢他,可这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身体却不允许。
想来,清荷又沮丧地垂下眸。
这他妈也太狗血了,好不容易有个真心对她好自己也喜欢的男人,却因为这个身体不能在一起。
老天真是不开眼!
啪的一声,清荷大力的将马克笔扔了出去,一头栽倒在床上。
起初觉得两人有血缘关系真好,闯了什么祸,出了什么事儿都有人护着她。
如今,血缘却成了她喜欢他的阻碍。
用被子捂着脑袋惆怅了片刻,清荷突然坐起身,自言自语道:“万一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呢?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白雪是抱养的,或者荣修是抱养的,或者生养他们的父母情感出了意外……”
为了达成心中所想,清荷把各自上一代的父母人品都质疑了一遍。
琢磨许久,清荷决定亲自确认一下,保不齐就有其他可能。
……
晚餐过后,清荷该是继续回房间面壁思过的。
但她却没有立马离开餐桌,反而挪的离荣修更近,突然上手干脆利落地扯掉了他的两根头发。
荣修感觉头顶微微一疼,疑惑的看向清荷道:“你这是做什么?”
清荷的理由很充分,振振有词道:“这两根头发颜色不太好,应该把它拔掉,不然太影响美观了。”
荣修有些错愕的看着清荷手上那两根颜色漆黑找不出任何缺点的发丝,恍的想起这句话他曾对她说过。
那个时候他特别想知道结果,就胡乱找了个理由取她的头发,才会说那两根头发不好看。
如今这事又反过来重演一遍,不禁又让他想起那个令他无奈的结果。
他起身,带着酸涩又沉重的心情先一步离开了餐厅。
清荷得到检测材料后一早就去了鉴定机构。
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她心里还是有些盼头,就像初升的太阳,光明且充满希望。
回韶园的路上,清荷选择了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