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立即又神态自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将头转向别处。
“好吧。”萧亦风见江若如此坚定,也无可奈何,只能作罢。
“那么我进教室了,下午见。”萧亦风走到了教室门口。
江若点了点头,也走进了隔壁教室。
蒋轩见终于不用憋着了,一瞬间释放,开始哈哈大笑。但他还没来得及揶揄江若,就被樊老师一声呵斥,“蒋轩,迟到了还笑的这么开心?赶紧坐下来上课。”
蒋轩只能瘪了瘪嘴,收住了笑容。
“来这么晚,怎么啦?”等江若放下书包,魏乐瑶关切的问道。
江若托腮,气愤的努努嘴,“还不是因为那个王玉桥,简直就是守株待兔。”
魏乐瑶笑着宽慰她,“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就好啦。”顿了顿,又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江若摇摇头,“没呢。如果今天没被抓,估计此时已经吃的饱饱的了。”
一边说着,一边揉着她的肚子长吁短叹道。
魏乐瑶扬了扬眉,悄悄地凑在她耳边说道,“我也没有。不过——”她像是早就想好了主意,“等下跑操,我们开溜吧。”
江若笑的眯起了眼,拍了拍魏乐瑶的肩,一副找到知己的样子,“知我者,乐瑶也。”
“必须的。”魏乐瑶得意的吐了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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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陵高中有个传统,便是不论寒暑秋冬,上完第一节课后,全校的师生都要围着操场跑两圈,美名其曰劳逸结合、锻炼身体。
这也是江若和魏乐瑶最深恶痛绝的。她们不爱锻炼,尤其是跑步这么累的一项运动。上体育课也是懒洋洋的排排坐,在一旁晒太阳,更遑论跑操了。所以每逢要跑操的时候,总是会找各种借口开溜,要么是肚子疼,要么是胃疼,实在逃不了了便在跑步的时候系鞋带,这样便也能躲过一圈了。
而自从王主任上台以后,对这抓的更是严。每次跑操都要在后面压轴,亲自监督,盯着任何一位同学都不许偷偷溜走。
所以不少和她们一样的同学,都对王主任颇有怨言,暗地里称他为老古板。
“都赶紧出去站好队,班旗拿上。”随着跑操音乐的响起,樊老师放下了手中的书,催促着班里的同学说道。
趁着同学都如鱼贯而出的时候,江若轻轻的朝魏乐瑶挥了挥手,“走走走。”
魏乐瑶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二,四,六……”樊老师清点着人数,发现少了江若和魏乐瑶,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气道,“这俩家伙,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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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来一碗汤面。”江若冲进了食堂,兴高采烈的挥舞着手里的饭卡,朝着玻璃隔板里的厨师说道。
跟早上高峰期时期相比,此时的食堂早已空荡荡,除了零星的几个老师,便没有其他人了。
“谢谢师傅。”江若接过面,转身找了个座位便坐了下来。
“偷溜出来的滋味真舒服。”坐在江若对面的魏乐瑶,大口的啃着包子,一脸幸福。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的王玉桥有多凶。”江若一边吸溜吸溜的吃着面,一边跟魏乐瑶诉苦道。
“他又发了什么疯?”魏乐瑶问道。
江若又吸溜了一口面,混沌不清的描述道,“他今天就站在那个楼梯口……”
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魏乐瑶见江若突然止住话音,不解的问道。
只见沈之临推开了食堂的门,正朝着早餐窗口走去。
江若睁大眼,慌乱的用手背擦了擦嘴,以免嘴巴上挂着亮晶晶的油渍。又小声的对魏乐瑶说道,“乐瑶,帮我挡挡。”
魏乐瑶不明所以,但却也听话的直起了背,将江若的前方挡住。
江若用一只手轻轻的遮住脸,略微侧过头,窃窃的解释道,“他来食堂了。”
魏乐瑶还并不知道她和沈之临之间的事情,所以也不明白江若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见江若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脸上写满疑问,暗自揣测道,“不会吧,这么巧?”
江若以为她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不会吧,他没去跑操?”
江若再次点了点头。
“不会吧,老古板也会这样?”
江若听着觉着有点奇怪,迟疑的点了点头。
“不会吧,被抓了个现行?”
江若越听越不对,低声解释道,“我说的是沈之临。”
“你什么时候和他有关系了?!”魏乐瑶惊奇的瞪圆眼,她以为江若口中的“他”指的是王主任,所以才这样问道。
江若赶紧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
魏乐瑶也察觉到自己声音大了,慌乱的捂住了嘴巴。
可一切都晚了。
沈之临朝这边看来。
江若尴尬的笑了笑,“嗨,好巧。”
沈之临见她这副模样,不免觉得好笑,淡淡的点了点头,“好巧。”
江若狼狈的挠了挠头,心底暗想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应该没有被他看到吧,不然丢脸可丢大了。
“你也来吃早饭吗?”
江若问完这个问题就后悔了,想给自己找个无底洞钻进去。这不是摆明的废话吗?来食堂不吃早饭,莫非是赏景。
可沈之临为什么也逃跑操,好学生不应该是这样啊。
她很是疑惑。
“嗯,我买粥。”
又添了句,“感冒了不想跑步。”
沈之临好像看穿了她内心的疑惑一样。
也是,她恍然大悟,她怎么忘记了沈之临还感冒着呢。她暗暗的在心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面上她又淡淡的说道,“那你快去吃早饭吧。”
沈之临笑着点头,便走向了窗口。
“喂,隐而不报,可不是好姐妹哦。”魏乐瑶佯装生气。
江若放下碗筷,起身拉起魏乐瑶就向外跑去。
“回去再说!”
少女慌乱的逃走,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倾泻而下的长发随着那急切的脚步在空中轻盈飘扬,灵动中还藏着几分俏皮。
她却忍不住回头,想再多看一眼沈之临。
清晨的阳光像是染着金粉,钻过窗户的缝隙,纵横交错,一点一点的洒下。沈之临静静的站在阳光里,身上像是淡淡的流淌着一层金辉,如此耀眼,却又如此温暖。
她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