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醒最后披头散发地回去,雪白的脖子上,几道抓痕十分醒目,把云翎吓了一跳。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弄成这样?”
云初醒把包袱一股脑放在桌上,抬手理了理乱糟糟的鸡窝似的头发。
“碰到只野狗打了一架。”
说着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这时云翎走过来,拿着梳子仔细地梳理她散落打结的发丝。
云初醒怕云翎不小心碰到抓痕,她微微侧过脑袋。
结果不小心扭了一下脖子,她“嘶”了一声,抬手用指腹轻轻按着那几道伤口。
云翎以为是自己力道不对,扯到了她的头皮,急忙停下了手。
谁知云初醒鼻孔重重出气,怒道:“这只疯狗!等老子再碰到他,一定咬死他!”
听闻这话,云翎开始猜测这只“野狗“是不是真的狗。
其实云初醒到现在还有怨气,要不是秦阳拦着,就不会让岑康钻了空子,让自己挨了这几道伤。
不过岑康的情况比她更为惨烈,头发散乱,脸上被抓的全是血印子,衣服也被撕破。
秦阳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冒着自己俊脸被抓花的危险去阻止。
最后,云初醒背着五百两黄金骂骂咧咧地走了。
岑康揪着自己被撕烂的衣服,龇牙咧嘴地哼哼乱叫,确实像极了一只好斗又弱鸡的野狗。
云翎又重新拿起梳子,她一边小心地梳理一边问:“公主,可有收获?”
“没有,碰上了两个疯子。”
“公主,还是我去吧,这太危险了。“
云初醒面色一沉,她扭过头,“阿翎,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好好照顾婆婆他们就行。”
“可是......”云翎还是不死心。
但是云初醒没让她说下去,“血珀王冠是父王生前的遗物,更是我们蓝雅一族的象征,我一定要亲手把它拿回来。”
说着,她不知不觉捏紧了拳头,眼神异常坚定。精致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倔强而坚毅。
云翎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她的,只得作罢不再言语。
她转身走开,在柜子里不知道在翻找什么。
云初醒也不去关注,此刻,她的思绪正泛滥,心内波涛汹涌,沉浮不定。
转眼间,蓝雅灭亡已经四年多了。
这期间,她坎坷奔波,饱经风霜。若是父王和王兄还在,定会心疼万分吧。
想到这儿,她嘴角轻扯,似是自嘲又似表凄凉。
但只要族人平安顺遂,她怎样都甘之如饴。
想必他们在天之灵,应该也会有些许的欣慰吧。
她堂堂蓝雅公主,绝不是娇弱金贵,软弱畏缩之辈。
可是那突然浮上心间的思念,是怎么回事?
那白墙绿瓦,重重叠叠的宫殿,如今只能装在回忆里了。
且这回忆一旦打开,就是令人感伤的。
回忆不能轻易触碰,可梦魇却时常缠身,这辈子怕是都摆脱不了了。
正想得出神,云翎拿着一个小药瓶递到她面前。
“公主,这药擦一擦,不然会留疤的。”
云初醒闻言点点头,伸手接过药瓶,对着铜镜细细擦起了药。
擦好了药,她顿时觉得困意泛滥,张着嘴打了个哈欠。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桌上的包袱推过去,“把这东西收好,够你们衣食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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