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尘回到芳华殿的时候,秦阳已经在等着了。见他过来,秦阳恭敬行了一礼。
燕归尘摆摆手坐在椅子上,“事情查得怎么样?”
“绮莲供认不讳,鹿阳公主做的所有事都是经她之手。”
绮莲是在鹿阳公主小时候就在跟前伺候的宫女,算是燕琼的心腹,那些事经她之手不算意外。
只是在听闻秦阳道出从前旧事的时候,他不免一阵胆寒。他一度只认为燕琼性子冷傲,恃宠而骄,但没想到竟是如此心机深沉,心肠歹毒。
她是先帝的嫡出长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了独占先帝的疼爱,她不惜暗中迫害陈皇后小产,导致不能再有身孕。
不仅如此,姝妃早产也是因为她。因为知道姝妃有午时到御花园散步消食的习惯,竟命人在御花园中放了几条蛇,最后姝妃手里惊吓导致早产。
那次放的几条蛇,还咬伤了几个宫人。
当时先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但最终也没出个结果,最后不了了之。
熙贵妃能平安诞下燕璃,想必是她生于将门,有武功傍身,又警惕小心,才没给燕琼下手的机会。
至于自己,在他出世前夕嫔就已经被禁足深宫,想必她是没有机会下手。之后先帝又一度厌弃自己,她就更不屑于放在眼里了。
但是夕嫔药食里的毒,还有燕瑞落水的事,绮莲倒是矢口否认了。
“不仅如此,绑走六殿下的也并非长公主的人,还有那些黑衣人,也都跟她没关系。”秦阳叙述道。
燕归尘仿佛一下又跌进了重重疑云之中,怎么也看不清这背后的真相。
他想得头昏脑涨,闭上眼捏了捏眉心,一整天都心绪不宁。
天色将黑,他望了望殿外的暮色,心里忽然有些期盼。
今晚,她会不会来?
临近深夜,他还是没有把那个人盼来,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时公公早看出了他的心思,自夜色将至的时候,就发现他魂不守舍,还时不时地往外看,一双眼望穿秋水。
“陛下是在等云姑娘么?”
燕归尘敛了敛神情,眼中划过一抹被人戳穿的尴尬,他瞥了时公公一眼,没说话。
时公公到不忌惮,他微微一笑:“都说两情相悦之人会心有灵犀,陛下惦记着云姑娘,想必她一定会感应到的。”
燕归尘冷飕飕地看着他,从哪儿学来的酸言酸语?
感觉他牙都要酸掉了。
其实不仅他在等着云初醒,时公公也在等着呀。他揣在袖子里的书信都快要被他揪烂了,就是没有勇气递给燕归尘。
果然,这事儿还是得让云姑娘来才行。至少,陛下要是震怒了也不会把她怎么着。
月色幽幽,夜深人静时,燕归尘全无睡意,他披了件外袍,坐在窗前的案旁批阅奏折。
不知是看得太过专注还是看得太久精神有些疲乏,身后有人走了过来他都不曾留意。
直到他感应到身旁有人,他才想到是时公公。他头也不抬:“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看一会儿。”
时公公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燕归尘觉得不对劲儿,他扭头一看,哪里还有时公公的影子。站在他眼前的,是个身着水绿束袖罗裙的娇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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