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叹了口气,道:“幽冥血海,不死不休,既然找上门来了,哪会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只有先出城再做打算。”
沐倾城点了点头,伸手抓起桌上的无涯令递给楚无忌,道:“你拿着无涯令,一会儿出城后,如果有变化,姐姐自有我和姐夫照应,你只管保护好萧天,一有机会立刻就走,只要把萧天送到无涯洞天,就是鬼山也不敢轻易造次。”
萧布衣对沐倾城道:“鬼山的主要对象是我,你和无忌带着她娘两个一会由北门出去。”
萧夫人听了,柔声道:“天儿和舅舅舅妈去,我和你一起。”
沐倾城道:“鬼山的行事你不是不知,向来是不斩尽杀绝绝不甘休。”
萧布衣叹道:“我自二十五年前和鬼山结了那仇就想到或许会有东窗事发之时,原以为隐在此地会躲得过去,可是终究没能躲过,此等泼天大祸由我惹起,怎能连累了你们。”
沐倾城微微一笑未及说话,楚无忌高声道:“都这等时候了,还说什么屁话,你当我楚无忌是胆小怕事的人么,鬼山纵然凶狠,那又如何。”
萧布衣张嘴欲说,沐倾城挥手打断他,道:“就这么定了,幽冥血海,也并非在这世间就可以为所欲为!”
萧天自他父亲和舅舅出手对付鬼魅所化黑雾那刻起,就呆住了,心中震惊不已,他眼中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只懂经商的父亲,和胡闹戏耍的混账舅舅,还有那个彪悍的舅妈,竟然都是传说中的修士,这简直如身在梦中,感觉虚幻之极。
萧天直到楚无忌伸手拉他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爹…爹爹,舅舅,你们…你…们”萧布衣看了看萧天,伸手抚摸萧天头顶,叹了口气,道:“天儿,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瞒你,就把一切缘由都说给你听。”
说到这里,声音低沉,语气中有伤感和无奈:“我当初也如你一样,自幼便想着能学得一身本领,后来机缘巧合下,进了一个小门派学艺,到了二十岁时,偶然获得你场机缘,修为大增,便离开师门游历,当时也是自认为学艺有成,年轻气盛,结果在碧落山寻找一株灵药时一时冲动,惹下了天大的货事。”
萧天不忍住插嘴道:“什么天大祸事?”
萧天衣微闭双目沉思片刻,缓缓道:“二十岁那年,偶然在一处荒古之地获得了一本秘籍,就是化仙指,因为修炼化仙指这一功法,必须要以灵药七彩凤凰为辅助,于是便去碧落山寻找,也是合该出事,一天夜里在一处山谷歇息,突然听到一阵婴儿啼哭,这声音凄惨,一时惊奇,便循着哭声过去了到得近前,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随即便怒气不可遏止!”
萧天忍不住又插嘴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萧布衣道:“当时好大一轮明月,将一切照的清清楚楚,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二十几个婴儿,有的心口被剥开,心脏被取出,血流的满地都是,有的头骨被掀开,白花花的脑浆淌下来,有的双眼被挖出,各种惨状和残酷简直不忍目睹,而地面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双手分别抓在两个幼儿头上指头已插进头内,鲜血顺着手指流下,幼儿显然还没毙命,疼的小手小脚四下挣动,哇哇啼哭不止。”
萧天听得这这种种惨状,景象恐怖残忍,不禁向母亲怀中靠去,又忍不住问道:“那些小孩真可怜那个人在干什么?”
萧布衣看向沐倾城和楚无忌,道:“想必你们已知道了吧?”
沐倾城点了点头,道:“幽冥鬼子,血海种阴胎。”
萧布衣道:“不错,就是这种邪功,当时那个年轻男子正处在练功紧要关头,丝毫没有发现我,我在愤怒之下跃到他面前,一记化仙指点中他眉心,随即一刀便砍下他头颅,他在紧要关头遭此突变,元神走火入魔暴亡而死,过后我搜查他衣物,才知道竟然是鬼主的小儿子,当下便惊呆了,后怕不已,想想如果不是他练功到了关键时刻,就是十个我恐怕也不够他一招杀的,,鬼主的小儿子被杀,这事非同小可,当下我便一把火把他和所有幼儿尸体烧的干干净净,清除了现场所有的痕迹,也没了心思采药,立即离了碧落山,悄悄回到了家里,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背井离乡隐藏在这小小的县城,到后来还是难以躲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