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
殡仪馆内,冯家人都身穿黑衣,胸佩白花,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两口棺材。
前来参加吊唁的人,很多。
不但有云海的那些家族,天东殷家、荆家和秦家,还有四九城来的人。
这些人神色凝重,都对着冯家兄弟的棺材,九十度弯腰的三鞠躬,冯家人同样弯腰回礼。
他们都拿来了厚礼。
但他们的厚礼,却都被主事人给婉拒了。
冯美珠不但减免了他们每家的两个脑袋,不收他们的厚礼,甚至对他们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激。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感激冯美珠,那是他们的事。
冯美珠只是告诉他们,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可以不择手段的对付她,但请都不要对冯家人下手。
陆富康一家三口来了。
他们在对冯家兄弟的遗体鞠躬时,冯家所有人都按照老家习俗,全部跪下,磕头回礼。
陆富康奉上的一万人情钱,冯家也收下了。
这也是冯家,收下的唯一一笔人情钱。
丧礼结束,殡仪馆工作人员,和冯家的几个晚辈,载着棺材前往火葬场。
前来吊唁的宾客,大部分也都散去。
陆梓琪没走,秦校长也没走。
“美珠姐,请节哀顺变。”
陆梓琪走到冯美珠面前,握着她的手,低声解释:“李骁没来,是因为他病了。”
李骁病了?
冯美珠憔悴的脸色,明显变了下。
人吃五谷杂粮,生病很正常。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冯美珠潜意识里,李骁一辈子,都不会生病。
他不但病了,而且病的还很严重。
要不然,就凭那晚他亲口喊了董氏一个妈,今天说什么也得来送他老丈人最后一程的。
陆梓琪担心,冯美珠误会李骁不愿意来,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病情会那样严重。不但发烧,咳嗽,而且还吐了血。”
“什么,他还吐了血!?”
冯美珠大惊,失声叫道。
站在不远处的秦校长,立即抬头看了过来。
他在哪家医院?
我去看看他。
冯美珠刚要说出这两句话,才意识,她不该在陆梓琪面前,表现的这样关心李骁,连忙压低声音:“发烧吐血,不会是肺叶的问题吧?陆总,你以后得监督他戒烟。”
发烧咳嗽再吐血,基本都和肺病有牵连。
陆梓琪摇头:“不是。开始时,我也有这担心,更怕是不好的传染病。但医生仔细诊断过后,说他是郁气成疾。可能是,这段时间我忙于工作,陪他的时间少了很多。他不高兴了,却不敢告诉我,学会有什么事憋在心里,这才伤了身体。”
李骁只要出点事,陆梓琪就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已经成了习惯。
冯美珠点了点头,催促道:“梓琪,你快点去医院陪着他吧。以免他找不到你,又要着急。”
说完,她就低头揪着衣襟,暗中自责:“肯定是他把让多家豪门付出代价的权利,交给我后,我却轻松放过了他们。我的行为,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所有付出都付之东流,没取到应有的效果。但他看在我可怜的份上,不好责怪我。只把不满藏在心里,结果加重了病情。”
就在她暗中自责时,忽听陆梓琪轻声说:“美珠姐,李骁在烧糊涂时,曾经胡言乱语。”
什么!?
冯美珠心尖剧颤,刚要抬头,却没敢。
怕。
她忽然再次,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怕。
冯家软禁她时,她就这样怕过。
别看陆梓琪说这话时,语气特轻松,好像就是随口说说。
但里面却藏着,冯美珠才能听懂的含义。
人烧糊涂了时,比做梦时说梦话更甚。
绝对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冯美珠不敢确定,李骁有没有说出,他早就不傻了的事,但肯定流露出了和她不一般的关系。
要不然,陆梓琪也不会这样说。
冯美珠感觉膝盖发软时,陆梓琪又说话了:“美珠姐,你是个出色的女人。尤其你对男人的魅力,更不是我能比的。李骁对你有某种想法,很正常。这也是我的责任,是我没尽到妻子的义务。”
冯美珠语气无比干涩:“梓琪,我发誓,我和李骁并没有——”
陆梓琪打断了她的话:“美珠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之所以在这个场合,和你说这些话,就是想你明白,我已经把你当做了亲姐妹。以后,帮我看好李骁。也免得,他再被坏女人玷污,利用。”
李骁被坏女人玷污,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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