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就是捐到孤儿院,因为她是院长,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哪怕是70岁高龄的她,每个月只拿50块钱,剩下的全部捐出去,50块钱对于现在的物价,让一个年轻人生活一个月,恐怕就是让他饿死。
然而即使是这样,老人还能在余笙他们小的时候,每次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都能让他们吃上肉,那恐怕是老人一个月的生活费,现在想想,老人的胃病怎么来得,显而易见了。
余笙拿起那一张张收据,从最早的只有几块钱工资,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两千块钱的工资,老人都只给自己留下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余笙心算了一下,这些捐款加起来,恐怕有几十万了。
余笙默默的放下笔记本和那些收据,忽然爆发似的,一拳砸在茶几上。
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心底里,余笙一遍一遍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能自私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您也不用受那么多的罪,为什么!
在老人房子哭了整整两个小时,余笙终于收住声,看着一旁沉默的王锦龙。
“有烟吗”
“我让于超去买”
“嗯”
等于超买回来,余笙静静的点上一根,虽然呛的满脸通红,但余笙还强忍着抽完,然后继续收拾老人的遗物。
晚上,余笙接到林景秋的电话,已经全部搞定。
早在三天前,余笙就计划好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让老人的葬礼风风光光。
所以余笙让林景秋去和政府交涉,十亿投资,只为换一个孤儿院老院长的追悼会。
第二天,川都市殡仪馆,红英孤儿院老院长应彩霞的追悼会在这里举行,市政府办公室牵头,川都教育局,人事局,社会保障局协办,各界民间慈善机构也纷纷到场。
老人的追悼会风风光光,最后骨灰和遗物葬在了川都人民公墓。
跪在墓前的余笙,笑着说道“几个月前我跪在我亲生爷爷墓前,虽然我和他从来没有什么交集,但他把的财富留给了我,现在我跪在您的墓前,您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您却留给我的是遗憾,以前我在别人眼里是孤儿,可我从不这么认为,因为有您在,现在,您走了,我又变成孤儿了”
摇晃着站起身来,余笙充着那张慈祥的遗照笑了笑“奶奶,我走了,您捐了一辈子的钱,也没能让孤儿院收留天下所有的孤儿,但我相信,您的爱和无私,能让所有的孤儿感受到”
孤风呜咽,天公欲雨,却有一道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老人的墓碑上。
上京,天安门广场,今天是老人的头七,也是四十三年前,老人背着一个口袋,一步一步离开上京的日子。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老人写着自己的毕生愿望,想到天安门广场看一次升旗,只是四十三年,她从未离开过川都。
今天余笙带着老人的遗愿,站到了天安门广场,看着仪仗队,威严的从城楼踢着正步走出,一步一步走到升旗台。
升国旗,
奏国歌。
“奶奶,您看见了吗,我想您了”余笙目光随着国旗缓缓上升,喃喃道。
一个伟大的老人,
一个慈祥的老人,
为了赎罪,她用了大半辈子,可受过她恩惠的无数人,又该怎么赎罪。
国旗升到顶点,余笙再也撑不住了,仰头倒了下去,几天几夜的熬夜,心神俱疲,他是人,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