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江千越回思一想,也就释然了,转头盯着古小梅:“你怜惜两个外人,又可曾想过这等剂量也会害死我?”
“我……”
被江千越紧盯不放,古小梅顿时心乱如麻。
理亏之下,不知如何回答。
要不是黄鸿与孙仲翔上门求医,她还不知自己提炼的高纯度巴豆粉,竟然被江千越暗中掉了包。
提炼这种泻药,其实就是为了戏弄江千越。
不过被江千越提前发现,于是就偷梁换柱,替换了一瓶无害粉末。
“算了,此事就到此为止。”江千越摆了摆手,不打算追究下去,“关于孙家小姐,我想……我也许有办法。”
“你?当真?”
“说了也许,就是不确定,但总比你束手无策强啊!”
闻听此言,古小梅顿时气恼道:“江千越,你竟然瞧不起本姑娘!”
“你可是小师姐,我哪敢啊!”
江千越随即起身,与古小梅保持着一定距离。
“揶揄我?好!你要真能治好孙小姐,本姑娘就免为其难认你当师哥!”
“啧啧啧,这话可是你说的!”
“当然!”古小梅叉腰挺胸,“小梅一言,八马难追!”
……
孙家宅院,十分气派,规格与寻常人家不同。
高耸的门楼,平添了几分威严。
江千越跟着古小梅很顺利地进入孙家,在客厅里拜见了主人孙鞅。
第一次见集贤堂老板孙鞅,让江千越有些意外,因为对方样貌气质与预想的真是天差地别。
原本江千越以为,孙鞅是个文气十足的先生模样,然而事实却是身材魁梧的肌肉男。
体型健硕,胡须虬髯,四方脸上透着刚毅。
如果不是早知孙鞅是集贤堂老板,以及曾经担任过国子监教学博士,他都怀疑对方是一名武夫。
在自报家门后,孙鞅打量着江千越:“江公子之名,孙某早有耳闻,近日更是如雷贯耳。”
“区区沽名,难登大雅之堂,惭愧!”
孙鞅摇头:“过谦了,单凭江公子那一笔字,就足以压过诸多文人士子!”
字,是一个人的第二张脸。
尤其是在文风盛行的古代,一个人字体好坏不仅决定着脸面,也或多或少决定着一个人的前途。
彼此寒暄了几句后,江千越将来意说明。
这让孙鞅感到颇为讶异:“你要为小女诊病,孙某是不是听错了?”
“您没有听错,听小师妹谈及令爱症状,其主要是心结抑郁以及伤食所致,或许在下能帮助一二。”
关于孙鞅之女的病症,江千越其实早有耳闻。
这并非是他刻意关注,而是因为近时孙家仆人常来酒楼订餐。
所订菜肴都是酒楼的头牌菜,而且每次都不重样,仆人们在彼此闲谈交流中,得知是为孙家小姐准备的。
虽然孙家仆人没有明说什么,但得知这个讯息的江千越,根据此前古小梅前往孙家诊病送药,他心中已经有大致猜测。
加上今日宴请古氏爷孙,从谈话中更是坐实了猜测。
伤食症,其实就是厌食症。
指因饮食过量、生冷不均、杂食相克而导致食物滞纳在胃,不能消化致使脾胃功能减退而出现腹胀腹痛,吞吐不适的病症。
再来的路上,古小梅又大致与他说了一些。
这些时日,古小梅是用尽了方法,例如孙家小姐嫌弃汤药苦涩,她就想方设法让汤药口味变淡。
然而这样也不行,于是古小梅又将药汤与食物融合在一起,结果孙家小姐还是食不下咽,甚至几次还有了呕吐迹象。
对于这样的病人,古小梅简直都要抓狂!
纵使她医术再高明,病人不肯吃药,一切也都无济于事。
江千越此言一出,古小梅琼鼻轻哼不屑,显然对‘小师妹’这个称呼有怨气。
“哦?原来江公子是古医师的高徒。”孙鞅眼神一亮,但随后有暗淡了下去,“江公子好意孙某心领了,只是小女音离性情孤僻,即便是家中之人也不愿多相处,小梅姑娘是少有能接近音离的人。”
其实孙鞅不是没考虑过换个医师,然而正如他所说的,自家闺女有时连他都不愿见,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无妨,孙先生不必多虑。”江千越并不气馁,“晚生可以不与孙小姐相处。”
孙鞅一听这话,半信半疑:“哦?江公子莫不是与孙某开玩笑?”
“想必孙先生应有耳闻,晚生对于烹饪美食颇有心得,或许能有助于令爱开胃健脾也未可知!”
江千越这番说辞,让孙鞅安心许多:“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江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