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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他不懂礼数与自身倨傲,而是他毕竟只是商贾之家,与文士名流还是有着较大的隔阂。
万一发了请柬人家不来,那也就等同于自取其辱。
与其说没发,倒不说是不敢。
正是因为这身份间的隔阂,江千越为了今日的场面热闹一些,才特意给了一些清寒文人前来捧场的台阶。
孙鞅是因为有过交集,且因为其女孙音离的关系纽带。
韩忠是因为两家的私交,况且今日便服也是不带官身前来赴宴。
“周先生,您……真是让晚辈受宠若惊。”
江千越急忙小跑上前,然后极为恭敬地深施一礼。
周铮爽朗一笑,单手拖住江千越臂膀:“好了好了,老夫可不吃这种俗套,只是老夫此次不请自来,你这个小主人不会怪老夫唐突吧?”
“岂敢,您能来此,实在是……实在是……”
江千越此刻竟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确实有些意外。
一旁孟新宇却笑了起来:“江兄,你平日里可是舌战莲花,没想到今日却口吃起来?”
“能见江兄如此窘态,看来是不虚此行。”秋万拂也随后拱手,“如此喜庆宴会,江兄竟然对我等置之不理,一会儿入席可要罚酒三杯!”
“那是自然!”
江千越连忙向二人拱手致敬,因为他也没有给这二人发请柬。
江千越在前方引路,四人一同进入西风楼。
后续接待,江千越直接甩给了黎云。
如今的黎云,不再担任西江月的前堂管事,而是直接成了西风楼的掌柜。
此时楼内,早已经是宾客满座。
楼有三层,一楼空间较大,很多街坊百姓与布衣贫寒之人都聚集在此。
二楼主要招待一些有财力的老顾客,三楼则是招待本次前来道贺的文人们。
这些是江承的安排,江千越并没有多说什么。
江千越途经一二两层时,与客人们互动寒暄倒也和谐,可是就在他登上三楼楼梯时,就隐隐听到三楼的一些杂音。
靠近楼梯的两桌宾客,几人轻描淡写的窃窃私语。
“这江家不知是如何想的,竟然在一楼大堂招待了一群贫贱之辈。”
“魏兄,何止如此,其中有不少人,我曾在城南看到他们乞讨呢!”
姓魏的男子瞥嘴讥讽道:“合着这江家举办的不是开业宴会,而是叫花子聚会叻?”
此言一出,顿时有不少人随声大笑。
“与这些人同楼,真是让沈某食不下咽,味同嚼蜡。”
“这江家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真不懂规矩?”
话音刚落,有人随之调侃道:“你指望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会懂得什么是规矩?沈兄,你是不是几杯酒喝得糊涂了?”
“酒是好酒,只是这人……哼哼。”
姓沈的男子,冷冷一笑,然后饮下杯中之物。
“既然自称文士,又何必说话吞吞吐吐,不妨把话敞开了说。”随着这一声质问,江千越缓步走上了三楼。
江千越的到来,让靠近楼梯的两桌客人,纷纷面露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