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周铁面所赠腰牌有了作用,从特殊渠道将密信传递了出去。
密信所询问内容很简单,只是单纯需要知道沈博阳的资料。
很快,沈博阳的个人资料就到了他的手中。
所以当日他说出那一番话后,沈博阳就当场心理防线崩溃了,加上他故弄玄虚扯虎皮,沈博阳只能和盘托出。
不过沈博阳倒也懂得取舍,并没有将此事过度延伸,主动掐断云京镇国侯府江子元这一块。
关于沈博阳会出现寿宴上,以及当场心理防线崩溃,这一切看似十分的偶然,实则也是一种必然结果。
因为这些时日的暗中观察,他已经大致摸清了此人的性格。
贪财又好色,而且为人自负惜身怕死。
关于沈博阳来到瑶沁书院,他事先从消息中有了猜测,否则也不会示意澹台芸澜及时出手。
原以为沈博阳可能会捣乱使绊子,没有想到会暗中联络吕光进行投毒。
这是黎云的疏忽,也是他情报消息重大疏漏。
沈博阳的事情告一段落,也给他留下了诸多警醒的地方。
这其中之一,就是情报消息还不够严谨与深透。
另一个就是传承消息的方式,所以此前他就提出要创办一个镖局。
镖局的用途不仅仅是替人押镖,消息流通也是最直接的渠道。
走过回廊,绕过庭院,两人来到了一处小院落。
院子内,左侧有一排青竹,右侧是一汪小池。
江千越余光瞥了一眼,就看到池内水迹呈现灰黑色。
或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他刚一踏进这座小院,就闻到了从小池散发淡淡松墨味道。
秋万拂轻叩房门,随后缓缓推开。
在秋万拂的示意下,江千越迈步走了进去。
随后,秋万拂在外面缓缓合上房门。
房间内,江千越举目望去,竟然三面都是书架。
上面摆放最多的,要数一份份丹青卷轴。
此时,房间东侧书桌旁,齐宏坤正坐在楠木圆椅上,低头端详着桌上的一幅画。
“来了。”
轻声一语,似在招呼,又似在问候。
江千越急忙施礼:“晚辈拜见先生。”
“不必客气,坐。”
“是!”
待江千越坐下后,齐宏坤缓缓抬起头:“那日寿宴,真是多谢你了。”
“此事本就是因晚辈而起,牵连了先生受苦,是晚辈有责才是。”江千越忙惭愧道,“先生不计前嫌,已是恩德宽宥,应当晚辈致谢才是。”
“老朽虽上了年纪,但也不算糊涂,若你先食用了葡萄而中毒,那么我瑶沁书院又岂能独善其身?”
“这……”
齐宏坤叹了口气道:“此事根源确实在你,但将此事搬到寿宴之上,这其中也有那吕光的歹意。”
“……”
江千越没有回应,毕竟这是书院的内部事情。
“书院中的‘吕光’还有很多,上次你大闹书院,老朽没有追究,就是源自于此。”
听着齐宏坤的娓娓讲述,江千越听明白了其中含义,那就是岳平秋被殴事件,在书院中并不是个例。
造成这些恶劣氛围的,就是书院有不少吕光这种人。
“罢了,不谈此事了。”齐宏坤摆了摆手,显得有些疲惫,“今日老朽谢你,是指寿宴上你顾及了老朽的颜面。”
江千越急忙起身:“要说顾及颜面,那晚辈也要在此感谢先生,若非先生帮衬晚辈圆谎,那晚辈当日可就糗大了。”
“额哈哈哈,如此说来,这一来一往,算是礼尚往来、两不相欠喽?”
“那是自然!”
江千越也笑了,一老一少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关于紫金宣毫伪造上,江千越确实是给齐宏坤留足了面子,给众人一种齐宏坤运筹帷幄的感觉。
而在丹琼烟霞图问题上,江千越撒下弥天大谎,作为丹青妙手的齐宏坤也没有戳破,反而在乌早光与潘瑞质疑时,主动站出来为江千越证明。
一老一少,唱起了双簧,所有人都只能云里雾里。
笑声过后,齐宏坤语重心长起来:“话虽如此,你以后万不能再行伪造之举,否则会毁了你的大好前程。”
“晚辈谨记教诲。”
江千越再次郑重行礼,他能感觉得出,齐宏坤帮他圆谎不仅是为了投桃报李,而是一种对后辈的关爱与护佑。
一个谎言如果被戳破,尤其是文人云集的场合,势必会折损自身的品性与名誉。
在当下这个时代,一旦出现了品行不端的污点,将来都会被记录在案,会影响将来的科举录取,以及以后的仕途前程。
乌魁山多番受辱,却不以势压人,真的是因为他江千越毫无破绽?
根节就在于乌魁山处在科考的关键阶段,不想因为这等私人恩怨影响自己声誉。
乌魁山看似多番吃瘪,但对于他本人并无损伤。
更会让人从另一个角度,诠释乌魁山不以家世欺人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