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了她才发现,这玉屏风后头的屋内外无两。
到处都是粉色沙曼布置的很是赏心悦目。屋里的一层大厅是挑空的高双层设计,显得大气空旷,红木的桌椅排列整齐,抬头就能看到头顶雕梁画柱的延伸至了整个屋顶。在右边还有个楼梯通向二楼,在二楼上有着一圈长廊对应着各个厢房。
在最大厅的前头搭着个秀气的木台子,上头空荡荡的只摆着古琴和画布。台子边有个小木桩桌,摆着挂笔、墨砚。而连着台下所有的红木桌上都着一个小台子放着笔墨纸砚,有些桌子旁还有琴。
这里走动的小二们都穿着清一色一样的红白相间的衣服,来回穿梭也不会显得杂乱。这儿的姑娘们各个儿顶着美丽的容颜罗裙细纱,步姿婀娜。
也许是时辰尚早,亦或许是还没到正式开场的时间,所以这些桌上也只是有着零星的一两个人在里头坐着。
这儿的女人怎么穿的衣服都这么好看?这儿怎么这么美?好似仙境……
司徒芯又像刚入城时那样新奇的盯着各处仔细的张望,一时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跟着个婉素。
“哎呀哪儿来的叫花子啊!快滚快滚!”
突然,一个尖锐又刺耳的声音传入耳里,让人有着极度的不适。
捂着耳朵,司徒芯好奇心一下就被打散,听到这声音后立马又变得烦躁起来。
她一眼瞪过去声源,冷声应道:“你的声音真是吵死了……怎么那么招人烦啊~。”
来人根本没想到一个乞丐会这么嚣张,愣了愣,接着重新上下扫视了一遍发现确实是个乞丐后,又继续扯着尖锐的嗓子继续:“晦气!你一叫花子来这儿嚷嚷什么啊嚷嚷!!~”她再看了一眼司徒芯身后的婉素,“怎么,你这是刚拐来的姑娘要卖吗?那你也走后门啊!!”她与门外的保镖们想的一样,所以补了句:“下次要给我走后门儿啊!”
一直在身后的婉素听到这话后突然警惕起来,往后缩了缩,有些害怕的看着司徒芯和站前面的人。
这人约莫三十来岁,一副风姿绰约的模样,绾着与这里头的姑娘不同的发髻,一身颜色较深的长裙配着一道看着很是精美的披帛,显得她很是富态贵气。
压根儿懒得理她,司徒芯很是嫌弃的掏掏耳朵,再很不爽的睇着她:“着到底是谁再嚷嚷啊!”
司徒芯一下就感觉到了婉素的心思,知道她是怕她被卖了,于是才说完就赶忙接着再道:“谁卖谁卖谁卖姑娘啊?我不是来卖姑娘的,也不是来嚷嚷的,我是来找人的!”
她说的义正言辞。
“呦呵~一叫花子来青楼找人,你有钱吗?敢来这儿找人?!哼~真是活见鬼了~”
在她理解中,找人和找姑娘是同个意思,所以那个富态的女人仍然是摆出一副跋扈的姿态,一脸厌弃,“不卖就给我出去出去!敢来我这儿撒野,真是活腻歪了!”
这女人趾高气昂的摸样配着她那刺耳的尖嗓,实在是让人看着都心生厌烦。
司徒芯直勾勾的盯着她,手慢慢的摸向腰间,就在她正要使坏下毒让她闭嘴之时,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嗓音响起——
“才什么时辰,吵什么?”
这声音虽然熟悉,却没有温度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和情绪。
抬头,司徒芯看着楼梯上缓步下来一个美人,走到一半停住站在了楼梯的半中间。
美人的双眉修长,眼眸带光,润唇皓齿,大眼睛半阖着眉宇间带着一丝清冷。梳着简约的发髻,一头青丝随意的坠下,几缕碎发挂在耳旁,一袭白纱罩身,淡雅纤细又仙气十足。
司徒芯一看见来人坏心情一扫而空,立刻咧起了嘴,跟着对上了来人的目光。
美人本来冷着的脸却在顷刻间松下了脸上的所有线条。她的眼中现实闪过一次惊讶,定睛一看,跟着再淡淡的笑起,连眼神也变得宠溺柔和了许多。
这是美人从来未令红尘居里的人见过、也多年都没有过的温和与宠爱。
就见一旁的女人还正想过去汇报,司徒芯却已经甜甜的笑,甜甜的叫道:
“姐姐!”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连同婉素也跟着瞠目。
一众人大多半皆是因为没认出乔庄打扮的司徒芯其实是个女儿身,而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这红尘居的貌美高深的老板娘兼头牌花魁居然是一个相貌丑陋不堪又安脏乞丐的姐姐!
而最最令人瞠目的是向来以清雅示人,已经数载没见过有脾气的冷面美人居然在见到他的时候变得如此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