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都觉得尴尬极了。
“忘了今天的事,皮特罗,彼得。”颜澈神色淡漠地说。
“这怎么能忘得了?!”彼得难以置信地大喊,“他是我害死的,如果他没有救我就好了,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他将头埋进臂弯,失声痛哭起来。
大家都没有管他,放任他哭泣发泄。
季婠终于从营帐中走出,将一把粉末洒在了彼得的身上,去除掉了他战衣外的残毒。
等彼得哭声见歇,颜澈才继续说道,“他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也许我们所有人都走不出这里。如果你一直沉湎于自责愧疚的情绪,只会拖后腿。”语气严厉,带着警告。
“我本来就只是个拖后腿的,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了。”彼得陷入了深深地自我厌弃的情绪中,带着哭腔喊道。
见此,颜澈终于压不住火气,他一把把彼得从地上拎起,“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在这样的境况下,你还要我们大家安慰你,等你恢复情绪吗?”
“我为公孙感到不值,他用命救下来的,是个只会哭泣,不能面对现实的懦夫。”颜澈语气冰冷,一字一顿说道。
说完,他猛地一推,将彼得推到地上,不再看他,转身回了营帐。
吴拓崎叹了口气,“大家轮流守夜,其他人都去休息吧。接下来的行程不会简单了。”
其他人纷纷散了,所有人都异常沉默。
彼得摘了头罩,躺在地上,泪水顺着眼角滑入鬓发。
颜沁走到彼得身边,弯腰看着他,“彼得,忘了这件事,对你对大家都好。”
“害死他的是我!不是你。他是你们的朋友不是吗?真的能说忘就忘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哥哥他们从三岁上幼儿园起就是同学,你以为我们真的不在乎吗?”颜沁语气也严厉起来,“可现实的情况是,我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自责,去缅怀,去相互埋怨。成大事者,当懂得取舍!
“彼得,我们没时间等你。”说完,颜沁也转身回了营帐,和旺达一起去睡了。
彼得躺在那里,还能听到两位女生在营帐中窃窃私语的谈话,“阿沁,皮特罗他……对不起。”旺达很是不安,今天皮特罗也是贸然行动的一员,只是因为能力特殊才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她不想因此让他们与大家离心。
“没关系,旺达,大家都知道的。来到这里,就是生死有命,能力,计谋,运气,仅此而已。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可能会全军覆没,你们没有和他们正面交手过,不知道他们的团体攻击有多么可怕。”
“而且,你们才是不该牵涉进来的,是我们连累了你们。”
“别说傻话,我们是朋友,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听到这里,彼得脑海中有一丝灵光闪过,但那道思维闪过的太快,他没能抓住,几番回想,也无法想起那一闪而过的思绪是什么。
接下来的行程对彼得来说宛如噩梦,他们猎杀别人,别人也在猎杀他们,陷阱,下毒,偷袭,一波又一波,毫不停歇。
他们几次靠着吴拓崎的计谋坑杀别人,躲过算计,甚至将计就计。彼得头一次知道兵法计谋原来还可以这么使用。
可是即使如此,小队还是不断减员,身边的队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孟翰,颜沁,苏旻,颜澈,旺达,他们按照约定的顺序,一个个死去,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季婠,保护吴拓崎,保护……他。
他心中苦痛难当,好像被凌迟一般,这对他来说是一场酷刑。他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他是小队中最没有价值的人,却偏偏几乎活到了最后。
试炼第24天,属于他的死亡来临了,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胸口,他眼前闪过一位苍云战士坚毅冷漠的脸。这就是颜沁口中所说的,可怕的团体攻击,苍云的刀盾和天策的□□真的如他们所说霸道非常。只一个盾舞和一个绝刀就让人招架不住,在使盾方面,即使是以振金盾牌闻名于世的美国队长也是比不上的。这些军人的意志及其坚定,即使他们已经从五十人减员到十七人,依旧没有人有一丝动摇,防守密不透风,攻击猛烈霸道。
随后,他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他清晰的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眼前渐渐模糊,四周的声音渐渐远去,精神渐渐疲惫,这里的天空总是这么阴沉沉灰蒙蒙的,彼得想,心中有一丝放松解脱之感。
然后,他失去了意识,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