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来到宫门旁,“咚咚咚”敲了几下宫门,轻声说道:
“侍卫大哥,侍卫大哥,我是安嫔的婢女翠云,有事想要向大哥打听一下。”
半晌没有动静,翠云又急匆匆地拍了几下门。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响起开门声。
俄顷,宫门上的小门打开了,露满脸不耐烦的侍卫的脸。
“又吵吵什么!?”
“嘿嘿,侍卫大哥,您瞧。”翠云说着,从袖笼里摸出一颗碎银塞进侍卫手里,见侍卫脸色缓和了,连忙说道:
“是这样的,敢问侍卫大哥,这几日可有人送进冷宫里呀?”
“嘿,你们在里头倒不知道了?没有,没有。”侍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会不会是哪位大哥塞了什么人进来?”
侍卫脸色一冷,面露警觉之色,沉声说道:“你胡说什么!?别说我们有没有能耐随便往里塞人,就是我们想,那也没有人愿意啊!让你待里头,你肯么?”
翠云一愣,这侍卫的话当然是道理,可是自己要是就这么去回了安嫔,不再被她打一顿才怪!于是,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侍卫大哥,那,您看,会不会是别的侍卫大哥当值的时候送进来的?”
侍卫脸色一冷,怒道:“你有完没完?我说了不信,你还问我做什么!?还有啊,你们主仆二人消停点儿!少给我惹麻烦!”
说完,侍卫猛地关上了门。
※
皇城,奉天殿御书房内。
永晟一身朝服没换,匆匆走进殿内,在龙椅上坐下,身后跟着太医院的方院使、韦院判和贺院判。
“淳亲王的伤势如何了?”永晟地语气里带着明显焦急的味道。
方院使把身子躬成了一只炸虾,颤颤巍巍地说道:
“臣……老臣,老臣着实已尽全力。可是,不知为何,淳亲王的伤势一直反复,臣等已经遍寻良方,那个,还望陛下恕罪呀!”
永晟嘭的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怒道:
“淳亲王大败敌寇得胜归来,他拼死稳定了禹岚国与曲沃国的边境,你们却连他的伤都治不好,还要我恕罪!?恕的是哪门子的罪!”
德胜听到这一嗓子都吓得一哆嗦,更能别提被训斥的太医院三人。
三人慌忙跪倒在地,乱糟糟喊着恕罪、饶命。
德胜偷偷瞄了永晟一眼,见他如玉的面孔激动地浮现了红晕。
永晟少年老成,鲜少表现出激动的情绪。不过,他本质却是一位重情重义的人,而淳亲王是他的叔叔,从小对他也颇多照顾,甚至比他的皇帝老子对他更亲近。
如今听得淳亲王的伤势反复不定,岂有不着急的道理?
永晟气鼓鼓地瞪着跪倒在地上的三人,深吸了几口气,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道:
“朕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如果三日后,淳亲王的伤势还不见好转,你们就提头来见!”
“三、三天……陛下……这……”方院使哆嗦着抬起头,苦着脸想要再多争取些时间,扫眼瞧见德胜正冲他偷偷摆手。
略一沉吟,方院使哀叹一声,再次匍匐在地,带着哭腔说道:“微臣遵旨。”
永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等到三人退出去后,永晟轻叹一声,往后靠在了龙椅上。
德胜机灵地递上热茶,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您这一日也累了,要不先去歇会儿?”
“不了,近日宣义布政使司的左参政陈奎冀上书,说那里出现了大量的蝗虫。这个情况不可小觑,立刻传户部尚书来见。”
永晟振作了一下精神,一面看奏章,一面吩咐道。
德胜应了一声,匆匆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