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时代,没有战争,没有帝王,众人平等,突然的落差让她不知怎样在这样一个战乱不止的地方生活。
她在茫然的岁月中蹉跎,直到她亲眼目睹鞑子闯入他们家的那一刻,袁敏就立志有朝一日平息这场战争。
再后来,她选择跟哥哥习武。那个时候她就立下一个目标,为家人,也为百姓,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驱赶鞑子,责无旁贷。
可是,事情发展的变化永远比她想象的要快,战争终究平息了,代价却是父亲的冤死。
父亲收复失地,奋勇杀敌,换来的结果何其让人心痛!
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公,对父亲和他的家人更不公。
那些把父亲和她的家人陷于屈辱绝境的人难道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袁敏着笔的手越来越用力,指尖有些不能受控的抖动。
她抬眼,一双平和柔软的目光触及人心。
她低头,逐渐平复心神,继续落笔。
雨落在房檐,滴滴答答的声音。
室内一片安详,窗外的雨声快慢有致,谱成音符,形成最和谐美妙的旋律。
袁敏摒除那些不痛快的事,渐渐心神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写的手有些累,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她抬眼,一眼撞进一双明净的眼里。
她愣了一下,朝他做了个鬼脸,可是手上也跟着使了力气,一滴墨晕染在纸上。
袁敏欲哭无泪,她写了半上午的经,被这一滴黑墨给废了。
无视她怨念的眼神,秦二回头朝着秦夫人道,“还是娘有办法让她安静。”
秦夫人温婉一笑,“可没让你学,在我这里练字就行了。”
妥妥的是要维护她,袁敏心中感激不尽。
秦大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母亲的笑,他有多久没看到母亲的笑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如今二弟回来,母亲终于开怀。
“娘亲今日看着好多了。”
“如今可信了,二郎是会医术的。”
秦大点头,转头问他,“二弟在哪里学的医?”
“闽南。”秦二并不多说。
“你在闽南一呆数年……当年父亲派人找你找了许久,你可知母亲那年病重,就想着能见你一面?哪里知道你一去杳无音讯,却跑到那种南夷蛮荒之地。”秦大说着,言语中明显有责怪之意。
“二郎吃了不少苦吧?”秦夫人想到这些就心痛,是她护不住自己孩子。
“已经过去了。”秦二明显不想提以前。
“如今回来就好。”秦夫人已无遗憾。
“孩儿常伴母亲身侧,已经许久未见娘亲开怀。”秦大语气很酸,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被抛弃的那个。
幼时他也曾被母亲宠爱过,父亲严厉,母亲每次都护着他,直到那年母亲病重,后来再搬到掖塘居,他就很少看到母亲笑了。
秦夫人无言以对。
“大哥要是觉得厚此薄彼,可以也去闽南走一遭。”
秦大没想到秦二会当场怼他,看着他的脸色不好。
袁敏突然觉得秦二回来的目的就是气气老爹,顺便怼一怼无理取闹的哥。
这个同胞兄弟不好惹,所以轻易别去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