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留下这话,国公爷就出了屋子。
影卫自然也带着脸色酱紫的侧妃离开了。
长央嘴角的笑收了起来,看着国公爷离去的方向面上浮起几丝怨毒,“老东西,还真当本公主受制于你?”
脸上表情扭曲的弧度有些大,扯动了被链剑划伤的伤口,她痛得嘶了一声,眼底更是怨毒:“镇北王郡主,君兮!”
一条小花蛇亲昵地爬上了她的肩,蛇头蹭着她的脸,女子一把抓起小花蛇砸了出去,“不知死活的东西,刚从那女人身体里出来,就敢往本公主身上爬!”
身后传来脚步声,紫衣,赤足,脚踝上还带着银质锁链,不像是禁锢,而像是一种装饰,服饰上的图纹与长央衣服上的花鸟纹相似。
男子在长央身后跪下,“公主,该上药了。”
尾音魅惑得像是一把钩子,勾得人心痒痒。
长央走回圈椅处坐下。
男子也不惧那一地缠绕着的蛇,就这样跪在地上挪到了长央跟前,拨了拨手里碧玉色的药膏,想要给她敷上。
长央嗯了一声,别开脸去,用一只玉足的足尖儿挑起了男子的下巴,动作轻挑又有几分藐视。
男子被迫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俊美得让人觉得邪气的脸,第一眼看去会让人错觉他是妖,左眼眼角的疤痕是那张工艺品般的脸上的瑕疵,但也正因为那道疤痕,让他多了几分活气。
男子没有因为她这侮辱性的动作生出半点怒气,幽紫的眸子深处,反而有几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公主,让属下给您上药吧。”
长央哼了一声,移开脚,任男子轻柔地给自己的脸上药。
尽管男子动作已经极尽温柔了,但那药膏抹在脸上,清凉之后就窜起了一股火辣的痛意,她一脚就踹开了男子,怒骂道:“你调制是什么药?想痛死本公主吗?”
那暴怒中的一脚,一小半是因为痛,更多的却是因为她今日险些栽在镇北王郡主君兮手中的愤怒。
男子毫无防备的被她踹得摔倒在地,装着药膏的瓷瓶也打破了,他调配了一个多时辰,放在外面就是千金也难买到的药膏,句这么洒了他一身,也洒了一地。手掌还因为撑在地上想护着瓷瓶,被碎裂的瓷片划破,已经涌出了鲜血。
但他根本不顾这些,跪在了长央跟前,谦卑道:“公主息怒,是属下无能,调配的药膏不够好。”
那已经是他竭尽所能调制出的最好的伤药了,涂上去只是轻微有些痛感。
长央没有理会她,只咬紧了一口银牙:“本郡主一定要活剥了镇北王郡主的皮!剜下她的肉来喂蛊!”
男子看着她脸上那道疤,眼底满是心疼,跟着那心疼就变成了狠佞。
心疼是对谁,狠佞是对谁,不言而喻。
长央发了一通脾气,倒是冷静下来了,她问:“有圣巫的消息了吗?”
“属下这几日查到了圣蛊的异动。”
南疆圣巫饲养的本命蛊,才被称为圣蛊。
蛊不离人,若是蛊虫之间彼此能感受到异动,那显然养蛊之人也在附近。
“太好了,姑姑这些年果真躲在楚国!”她语气里满满的兴奋,又有几分残暴嗜血。
“但大翰国司空家的人也来楚国了,前几日属下还能察觉到圣蛊较大的波动,这几日仿佛对方也是忌惮着司空家的人,圣蛊没有异动了……”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今日属下在北城门倒是又察觉到了蛊虫异动,但又不像是圣蛊……”
长央眸子眯起,眼角青紫色的纹路就显出几分诡异,“你想说什么?”
“公主,圣巫会不会已经养出了第二条圣蛊?”男子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啪!”清脆的一巴掌响起,十六岁的少女,面容上满满的戾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男子抬起头看了长央一眼,幽紫的瞳孔里映照着长央不可一世的怒颜,他很快又低下头去,对于自己被打的脸无动于衷:“属下知错。”
圣蛊不仅是一个称号,更是万蛊之皇,但已经几百年无人能养出蛊皇了。
一般的圣蛊,都是百蛊之王,或者千蛊之君。
南疆历代圣巫,最有天赋的就是十二年前突然之间销声匿迹的南疆公主伊诺,她十四岁那年就养出了蛊君,打败上一任圣巫,成为南疆最年轻的圣巫。
十二年前却不知何故失踪。
南疆王的女儿,他如今的主子长央,亦是十四岁就养出了蛊君,没法打败自己的姑姑,成为新一任圣巫,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所以她这两年来一直在四处追踪圣巫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