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还说他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废人,嫁他定要被人瞧不起的,可昨儿巫将军那一出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好羡慕啊——”大家七嘴八舌的,羡慕解蔷好运气,羡慕她不顾流言蜚语,还是嫁给了臭名昭著的明王,“明王殿下居然亲自来接人,真体贴,即便是什么滔天权柄,哪能与之相比呢?”
众人一时无话,只有心里酸涩的嫉妒和羡慕。
解蔷还不知道康安正向她们的亭子走来,依然在康念的照顾下品尝点心,左手往外伸去,想要再续一杯桂花酒,手腕却被人拦下扣住。
解蔷对这只骨节分明的苍白的手眼熟了,她回头看着康安:“你来做什么?这里都是姑娘,男子不需避嫌么?”
“区区落英园,本王想来就来,倒是你,”康安保持着一位王爷在外应有的冷静,“吃饱了就回去。这里稀稀拉拉的金桂有什么好看的,王府的桂花开得更好。”
康念抬头望向康安,很显然,她不满意这位兄长此刻的发言。
说归说嘛,还要拉踩一下,真是不会说话。
解蔷手腕灵巧一转,挣脱了康安不太用力的手:“我与公主多日不见,要回你自己回。”
康念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吃自己的,现在康安四周太压抑了,她不敢在这个二哥面前作妖,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康念自诩是那个横的,而在她眼里,康安却是那个不要命的。
“没有就回去吃,王府还缺你那口吃的?待本王送你回府之后,你爱去哪去哪,这么说你懂了么?”康安话里有话的暗示,寄希望于解蔷能听懂,而不需要他直言道破,以免让有有心人听了去。
解蔷自然是听懂了,只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啊。
要是不走,那解蔷就是对别人一套,对自己一套,双重标准一定要被康安笑话的;要是跟着走了,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二皇兄和二皇嫂的感情真好啊,皇嫂回去吧,这才大婚呢,自然是夫妻俩浓情蜜意的时候,皇妹就不多留了,”在一旁完全听不懂暗语的康念笑眼弯弯,推了推解蔷的肩膀,给她递了一个台阶,“再这么强留下去,皇兄该恼妹妹了。”
“嗯,回头再来找你,”解蔷起身,依依不舍地揉揉康念的头,“多吃一些,太清瘦了。”
“知道了,送——”康念欲起身。
“不用送,”康安打断,看了一眼解蔷,“走了。”
随后又带住解蔷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在旁人眼里却是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的模样,纷纷叹道:“这会我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殊不知那不是一对鸳鸯,怕是一对冤家。
上了轿子,又是泾渭分明的两个陌生人,一句交流的话也没有,阿言在车外同样大气不敢出:这日子是越发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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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换下了累赘的衣服,一件单薄的里衣,外套一墨绿的长袍,圆领下纹有北旗的图腾,皮革收拢了小臂,带着一块刻字的铁片,铭文是中山二字,这一身应是解蔷在中山营时的旧衣服,如今穿上身,大概真的要去中山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