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他要在泡脚的时候想起解蔷,都怪解蔷,没事给他按什么脚。
还有,都两天了,姓解的为什么还不道歉?这马上就要睡了,再不道歉他就该做梦了。
康安捏住被子,望着纱帐顶,眨着眼睛推测,这么晚了,谁会来道歉啊,正常人都是白日里正经的来,还是不要等了。
闭上眼,康安完全没有睡意,愁绪让他睡不安稳,辗转反侧的样子像极了新婚当夜的认床人解蔷。
如果这女人不打算想他先示弱,他就断了解府的后路......各种极端又奇怪的想法窜来窜去,挣扎到子夜时分,康安抵不住汹涌的睡意,又陷入梦魇之中肢体脱离了意识,交付恶魔手中,任其操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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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越来越满,像夜幕中裁剪出的一只苍白眼瞳,偏圆的部分朦胧的爬上些许细管状的线条,让浓密的睫毛和眼皮遮住了一小部分。
明王府安静又诡异,许多高耸的老树护卫着它,隔绝了外界的龙舞笙歌。
龙佘在霄汉阁的屋顶守着夜,眺望着不远处灯火骤灭的熹明殿。
自成婚后,康安便留在了做婚房的熹明殿,原先那个被梦魇笼罩的院子就闲置了下来。
熹明殿算是明王府的一处大殿,也是老明王和老王妃大婚的洞房,以此殿做婚房,应该是祖制的缘由。
风将叶子作琴弦拨动,伴着殿外檐角空悬的风铃,奏出二重夜曲。
繁茂的树枝间,一只箭镞反射的一线月光一闪而过,照亮了一瞬箭上带着的卷纸。
没有守备警觉,连风都在沉默,陪着箭镞另一端长羽上那只手的主人一起蛰伏,等待动手的时机。
弓弦已经拉满,稳重的手绷紧,有力又骨感。握牢长弓,对准的地方正好是两扇屏风之间,婚床的上方。
虽然门窗紧闭,不能直视里间的情况,但凶手却似乎很熟悉熹明殿的地形,没有一点犹豫地发箭。
咻——
只一声风咽,长羽悄无声息地穿过了护院们站岗的戒备范围,直到它斫穿窗户,发出破裂的声响——
“有刺客——”
“保护王爷——”
凶手摇头,就这样的功夫,你们的王爷早就升天了,趁乱,隐退叶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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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依旧在沙丘上追赶敌人,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他不愿错过这一波渠鞑逃兵的项上人头。
带头的中年男人也一如往常般打趣:“世子这次打算拿几个人头啊?”
“就是!世子每次出手又快又狠,都不说给兄弟们留几个!”身后的老兵开着玩笑,引来一片附和。
少年郎君迎着风沙,偏过头说话:“给你们留了有用么?本世子再不出手,就该让他们跑了,大言不惭!”
刚才开玩笑的士兵和那些应和的弟兄们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咱箭术不够精湛,确实有些拖世子爷的后腿了。”
“回去都自觉地加倍训练!必须好好练!”
“对!再这么下去,别说世子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话是这么说,但世子再留几个吧,就算咱打空了一两个的,您再补回来就成了么!”大家又不甘心的争取道。
“本世子哪次不是这样?”世子已经双手松开了缰绳,弯弓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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