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车里,康安仰面抵着靠板,闭目养神。解蔷也倚靠在窗边,透过竹帘旁观被分割成条的市井街巷。
今天的康安也算是表现得极好了,在北新村民的眼里,这个姑爷是好到没话说,对他们一点也不端着,聊的又那么投入,可见对那他们姑娘只有更好的份儿。
你们被骗了啊!解蔷在心里呐喊,这不过是做给旁人看得,这人虽然是个王爷,戏比谁来的都快,都好,也就咱家那些朴实的老百姓才信了他的连篇鬼话。
不过话说回来,康安真的去过这些地方么?新北村的那些流民,大多自东边过来的,喬燧关在西北,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些小到一个县一个镇的事儿?
这些问题解蔷没有问出口,自从出了禁军后,解蔷在生活中的笨拙越发明显,回了府后,她终于又换上了中山营的武袍,带着解二爷马不停蹄地赶往北旗大营,逃也似的离开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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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依旧坐在书房里发呆,老管家得闲下来,进来为他添茶:“王爷今日练拳么?”
“不练。”王爷今日心情不佳,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这才过去了三天......”康安自言自语,“三年本王怕是等不到了......”
三年,足够解蔷把自己活活气死了。
老管家不知其中关键,还以为康安病情出现了反复的预兆,冷不丁冒出一句“等不到”,莫不是又想要寻死?却只能宽慰他:瞧王爷说的,这二十多年不都过来了么,三年能多久。”
可太久了,按照解蔷这么个活法,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啊?
也从没见过哪个道歉三更半夜发箭来说的,大早上也不提一提,就没想过万一本王不知道那是她呢?
好好一个道歉,整的跟行刺一样,也就她解蔷了。
想起来就气。
没多会儿,宫里又来人了。
“这宫里怎么了?这几天连着召见王爷进宫?”阿谨端着药上前,“爷,药好了。”
看着王爷眼底的颜色一年深过一年,阿谨心疼极了:“王爷,要是累了就别去了......”
“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康安带着阿谨和阿言出了王府,上车之前看了一眼老管家,“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也能说。”
实际上两人都有话要说,良久,只有相顾无言,而死活不开口的管家,有在专注地在等待主子的叮嘱。
康安不再和他耗下去了,打算回府之后再和他算账。
于是管家就看着王爷没说话,重新钻进马车里。
他站在此处叹了口气,直到两匹骏马驾着车离开了原地,连马蹄声也听不见了,才转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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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蔷收弓勒马,又见江决在监督羽字旗的旬末考核。
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手里的一摞成绩,翻来覆去的找,也没有一份是让他满意的:“你们知道外头那跑马坡的外场,多少人想挤进来么?”
已经考核完成的羽字旗禁军站在一侧,噤若寒蝉。
正在进行考核的禁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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