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口,对康安说,“好淡。”
康安垂眼挑面:“你许久没有进食,身上伤口也没有长好,就吃这个。”
“那我自己来吃,我用不着别人喂。”解蔷坚持要自己吃。
康安把筷子头搁在面汤上,注视着解蔷:“你伤还没长好,等和离了,你爱怎么样我肯定不管你,好不好?”
解蔷想起在孝陵卫那里,康安说过要休了她,只不过是在气头上,现在跟她说这个,意思是依旧按照和离分开,不过不是三年以后,就在不久之后吗?
“我不吃了?”忽然没有了胃口,解蔷慢慢地一点点往床上躺平。
康安糟糕地也没说话,端着面出去了。
解蔷憋闷,背上的伤又疼又痒,还不能碰。这伤,真的要追究到底,也不是为了康安受的,那个杀手要挟持的人原本就是康念,半路被魏承文拦了下来,让解蔷追到了康安面前,才让康安也陷入危险中的。
捋顺了来龙去脉,解蔷那最后一点莫名其妙的怒意也消散了,说到底,她就是挺能给康安招惹祸端才会害了人家那么多次,和离了也好啊,各过各的。
至此以后,生路死路,人间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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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灯都灭了。
康安收拾好自己:“来人,准备入宫。”
朝会过后,勤政殿。
皇上看着手里的奏折,挑了一根朱笔:“你说,现在就要和离?”
康安没出声,坐在下方的椅子上,喝茶出深。
皇上没有等来回应,往下打量着康安,心里已有定数,不过是一次试探:“怎么突然想着要和离了?前段时间那些打打闹闹的,你不是都忍下来了?人家刚救了你,你就想着把人扫地出门,也不怕让人戳脊梁骨。”
“和离吧,”康安放下茶盏,两眼无欲无求,看破红尘,“没必要了,不是臣与解蔷之间的原因,魏家——臣现在也不是很想给脸了。”
“君子无信不立,你也没有问过解蔷的意思吧?”康安不说话,皇上的奏折也不看了,放下笔,走下台,“你这样一意孤行,有没有想过,解蔷如今的形势?龚榅上任半个月,你是要朕把人又换下去,还是让人骂朕戏弄解蔷这个前禁军统领?”
“秦玦要回来了,她可以去帮秦玦,您看中秦家,魏家多少也会忌惮一下,自然不会因为她离开了明王府而拿捏解蔷。”康安把一切都想好了,自然不会干出让解蔷落人口舌这种事,“就算有不好的名声,那也是骂臣。”
皇上见他是想和离想疯了:“你当秦家那差事谁都能干吗?秦家背后是谁你看不到?”
秦家背后是敬侯府,敬侯府和国公府不仅不是对立关系,甚至交情不浅。这些两家也从来不藏着掖着,虽来往不多,也总给人一种君子之交之势。
明王府和邱家的关系在前面横着,跟了秦家做事,怕是都不需要国公府出手了。
是康安糊涂了,他久不干朝政国事,把这一茬给忽略了。还以为是从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