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
秦缘没想到解蔷如此机敏,不由看了康安一眼,才对解蔷说:“王妃的猜想与我一样,只是不知,四殿下的墓里有什么威胁到他们的东西,值得他们这样铤而走险?”
这话是在康安,毕竟他们在如何参与窥探皇族生死的秘密,也终究是局外之人。
“四皇子墓里有什么?一口棺椁,一些陪葬品,这东西都登记在册,若有什么特别的,太子殿下还能不知道?”康安凉凉地说道,“早夭的孩子还能有什么洞天福地不成?连第三道山门都进不去。”
众人皆沉默,第三道山门背后葬的就是皇族嫡系一脉,只由皇帝论嫡庶,成年皇子都是葬在那里的。
早夭的孩子福气薄,葬不进去。
“今日本王将王妃带来,就是给你们过个眼,今后若遇到与王妃有关的事,还要秦楼明白明白敌友。”康安造作了半天,精神头有些下去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若是真的与皇陵有关,这件事情会有其他人来处理,秦老板勿要伤神,还是抓紧时间,多叮嘱叮嘱星文姑娘,出了关,可就生死由命了。”
解蔷看着秦缘微微福身,向康安道谢,心想,康安和秦楼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么?
如果说秦楼卷进来是为了康怀,那么康安呢?康怀是魏贵妃的儿子,他能为康怀奔走的可能性太小了。
但是解蔷还不够了解他,猜到要走也没猜出个所以然。
马车驶过大街,康安靠坐在车中,越发懒散:“重阳祭祖不是每年都有的,那些人相必也看重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眼下青黑浓重,脸色发青,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像是一个药石无医的绝命人。
“你……”解蔷欲言又止。
康安摇头打断她:“困了,不想琢磨了,先回府。”
?
解蔷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独自一人呆了很久,还南放置在桌上的药也凉了。
月牙在云层里露出个尖儿,太康城里只有宵禁的巡逻兵。
一只狸子踩着瓦片在屋顶纵横,解蔷一跃而上,落在了其中一间屋顶上,前路候着一人,拦住了她。
“解统领请回吧,此事与敬侯府无关。”
对方的声音是刻意伪造过的,解蔷见他第一眼便觉得眼熟,也只是第一眼。
“阁下?”解蔷右手手腕暗自转动,单修武袍下,小臂上缠着一条链子,小小的锤子挂在上面,是一条流星锤。
“单名一个染字。”
原来是染公。
“我总得为自己的小命着想,”染公拦截,解蔷不愿退让,说回就回,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傻子,“我知道,敬侯府肯定有秦楼不知道的消息,我是来做交易的。”
“就是不知是你要做交易呢,还是明王的意思呢?”染公也已经得到消息了,解蔷站了康安,不愧是“夫妻”。
解蔷撇开康安:“自然是我解蔷本人,怎么,敬侯府觉得我这个人用不上了?”
“到也不会。”染公一笑,屠雪刀都送过去了,还会看不上么,“不如先说说,解统领想要做什么交易?”
“那自然是由敬侯先来定,看他需要什么了。”所以你也别挡路了,三更半夜,又是元亨街的店铺上头,她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引来附近的巡逻士兵。
染公长袖一甩,解蔷抬臂,一个卷轴落到她的手心,只听那个略微沙哑的嗓音在月色中响起:“这便是交易,后会有期。”
刹那,弯月出云,一层薄纱似的冷光倾泻,京城上方,只剩解蔷一人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