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云的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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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谷军前,康安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父王的铠甲向皇帝走去。
“不用扶。”皇上的玉冠下,又多了一片花白,他有些等不及,抬着手朝康安迎去。
那一只盛放了铠甲的无盖铁盒,从康安的手中传递到皇上掌心。
!!
“皇上!”眼见皇上忽然一阵痉挛,差点没把盒子拿稳,就在康安及时扶住的同时,皇上死死地把盒子搂住了,这哪里是一个君王会表露的模样,康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平平劝一句,“皇上保重龙体。”
在康安松手后,四周的武将们纷纷聚过来,被皇上排开:“朕、不需要。”
除去他眼角的红痕,康安看不出来这位生父其余的情感波动,他默默地在身后护着,直到闫亓大人上前接替,他才避嫌一般退到第三位。
皇上都不骑马了,谁还敢骑?
“就让陛下和老王爷呆会儿吧,殿下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他,可陛下已经老了。”龚榅牵着马,腰后的鱼竿换成了铁鞭,走到康安边上,见他情绪与前几月相比又同又不同,“解蔷呢?”
康安挑着话回应:“回老统领,解蔷出任务去了。”
“可说了何时回来?”龚榅一直没有机会和解蔷等人见上一面,心中有些失落,只好靠边向后张望着殿后的溪谷军队,望望那几个看到他还冲他招手的混小子......
没规没矩的......
“不曾说。”同龚榅一起望了眼后方,康安皱眉,他身边没有一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合群,就算决心重新活一遍,可有些东西还是会改变的。
龚榅也老了,最不喜欢看到年轻人愁眉不展,毫无鲜活气,可对方是位殿下,他还是比较委婉:“不必担心,她命大得很。”
康安咬住牙根,哼一声:“本王没有担心。”
龚榅看着康安带着黑马离开的背影:......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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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一个氿罕,还用得着你去?”康安拉住解蔷的手腕,把反对表现得完完全全。
反观解蔷却兴奋不已:“你还记得中秋宴上他怎么落咱脸面吗?现在就是回礼的时候了。”
“明明——”康安身边气压低得可怕,在门口把守的士兵都有些惴惴不安。
可惜解蔷感受不到,她还不死心地劝过去:“机会难得,这次不去他就死了!走过就是错过!”
好巧不巧,魏承文在院子里催人:“解蔷——”
“我走了,不生气了啊。”解蔷出门前,还安慰似的摸了一把康安写满“本王不悦”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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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结束,康安回到现实中,心里又给魏承文记上一笔,这厮明明是在报以前被压迫的旧仇,把解蔷拎过来拿过去地用。
而解蔷还傻傻地给人当刀子,当了刀子还没有钱。
康安暗地里开始谋划,要找个机会,再收拾魏承文一遍才好。
“殿下,皇上传召。”
无非是看着老明王的遗物,要和他念叨一些旧事吧,康安深吸一口气:“带路吧。”
是夜,西窗烛火,父子对坐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