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马克西姆进行单独训练的麦德·强森有一些心神不宁。
他越想越是不放心:麦克·斯蒂文斯那个家伙霸道得很,能动手的时候决不会动口,家务事上更是独断专行,谁的面子都不买。他不应该让他心爱的球员去冒这样的风险……
‘啪!’的一声。
从地板上弹起的一颗篮球,正中了他的下巴!
这叫麦德·强森彻底清醒过来,看着马克西姆摸着后脑勺,边是道歉边朝自己走来。
「走!」他猛地招手。「快走!」说着,心急火燎地带领着马克朝外走去。
正巧在走道里撞见了刚从教练室里出来的宗政正宗。
「他们打起来了。」宗政严肃地说。
三人面面相窥,小跑着出了体育馆的大门。
一只铁锹的头孤零零地掉在地上,边上还有根折断的木棍,尖锐的木刺大喇喇的刺出来,看着很有些危险。
这木棍的另一头,仍被麦克·斯蒂文斯紧紧地攥在手里。
恩修站在离他一米以外的地方,同样将那根金属的黑色撬棍握在拳头中,敌视着那个自以为是父亲的男人。
「你们别愣着快阻止他们!」李楷冲着强森他们喊道。
不愧是职业篮球手,马克西姆的反应极快,从背后将麦克·斯蒂文斯一把抱住,手掌也牢牢地抓住了他那只手握凶器的手。
恩修不愿再多看这个男人一眼,径直朝着麦德·强森走去;后者平静地看着他手持撬棍靠近自己,并不畏忌。
「你告诉他。我不是他的出气筒。如果他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或是再伤到我朋友,我一定让他变得跟这棍子一样。」
说完,他丢掉撬棍,独自走回场馆内。
强森嫌弃地看了斯蒂文斯一眼,后者的表情已是难以形容;恩修刚刚那番话所有人都听得见,并不需要再转达一遍。
宗政正宗走向李楷,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李楷一脸的欲哭无泪:「差点就以身殉职了。」
强森教练看到自家无辜的队员被搞得如此狼狈,连后背处的衣服都被劈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缝。
他二话没说,转身走回麦克·斯蒂文斯的面前,扬起手照着面门就是一击勾拳。
这家伙这次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场闹剧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强森教练也算是给了斯蒂文斯一个郑重其事的警告。
他和恩修是两厢情愿的关系,他已经是他最亲爱的队员之一。没有人能够随意地伤害他亲爱的队员。
其实,麦德·强森教练是一位充满情怀又有着明确追求的教练。
他热爱篮球运动,也善于利用媒体;在人们眼中苛刻又残酷,被称为最激烈且情绪化的斗士;他没有家人,却视球员为家人;他永不言败的决心也一直在联盟中数一数二。虽然,他有一些教育手法令人不敢苟同,但了解他的人都会懂得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教练。
斯蒂文斯面对这样的强森,扬起嘴角笑了出来。
在他不明缘由地笑过之后,没有再说一句话,像来时一样,独自离开了西德尼体育馆。
当晚的训练被强森破例地暂停了一回。
除了几位当事人外,其它队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马克也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既不打听也不好奇,除了训练以外的课余生活,他还有很多有趣的事要做。例如:看看电影,练练书法,念念古文之类的……
恩修的人和车都不知所踪。大约是和静静一起出门散心了吧。
其中要属李楷最惨,莫名其妙就遭到奇怪大汉拿着铁锹毒打,若不是他机智过人、反应敏捷,估计救护车都来不及救他。
他无语地将T恤丢进垃圾箱,走进浴室。
水流冲到背上,带来一阵阵刺痛。
恩修那小子也不容易啊,摊上了那么一个爹。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宗政正宗手持着浴篮走了进来,在他边上的位置站定,开了水。
「等场馆改装以后,就没有这里了。」宗政犹自说道。
「怎么?你喜欢公共澡堂?」李楷笑他:「那你可以让人给建一个桑拿房。还要有大浴池的那种。」
「嗯,我觉得可以。」
李楷抬手伸进宗政的筐,拿出了一物。「你这刮胡刀借我用用。」他说。
宗政应了一声,忽然发现那人肩膀下方的三角肌处紫了一大块,遂绷起脸问:「怎么回事?」
「嗯?」李楷回他一个问号。
宗政不确定他是装傻还是真傻,手指果断地戳在那颜色发黑的肌肉上。
「啊……」像被打了一针似的酸爽让李楷痛呼出声,连忙捂住了手臂。
宗政仔细一看,发现他背上还横着一道发红的刮痕。
「你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李楷顿时来了气,他回头望了一圈没有别人,便气哄哄地对着好友道来:「你还不知道吧!恩修他爸是个狠人。我怀疑,他有非常严重的家暴情节。」
「我知道啊。」
宗政轻描淡写地说,说的李楷为之一愣,不高兴地垂下嘴角。
「你都知道你还让我去挨揍?」
「是你自己想去挨揍。」宗政开始有理有据地指责起来:「你说你拉架就拉架吧,跑到中间去挡什么挡呢?你不知道我们马上就要比赛了吗?」
李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反驳道:「谁知道他爹拿着那么大一把铁锹都能打得下手啊……你怎么不说,还好我眼明手快去挡了一下,不然他要是被他爹给打残了,我们又要少一队友啦。」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被他爹给打残了,那我们就连队长都没有了。」
「唉。我总算知道,为啥恩修要事先捡那根撬棍防身了。」李楷扯开话题。
「是啊,他都有一根撬棍防身了,还用得着你上去当盾?」
「……行了,老大,我知道错了,求您别再说了。」
经过宗政这么一分析,连他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愚蠢。
洗完澡之后的二人,移到了更衣室中继续聊着。
「像这样的父子关系我是绝对无法理解。」
「嗯,我更无法理解。」
「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比较懂事吧,我爸妈从来没打过我。」
「不……那应该只是因为你爸妈人比较好。」
「欸,话说,你是怎么知道他爸家暴的啊?」
李楷反应过来后,才觉得甚是奇怪。
宗政正宗沉默地扣好衬衫,没有回答。
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让他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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