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赶紧起身,把水接过来,水是温的,刚好入口。
她慢慢喝着,池荆寒坐在床边讲电话,也没有避讳她的意思。
她甚至能够听到电话里邢月山的声音。
“喂,秦霜月还是不配合验伤,但洛馨莹醒了,她直接指认是秦霜月弄伤了她,跟小楚楚没有关系,所以验伤就没有必要了。”
“秦霜月被警方带走了,刘美怡也走了,记者去警局继续跟进,跟一群苍蝇似的,轰都轰不走,实在是太敬业了。”
“嗯,很好,”这就是池荆寒要的效果。
“小楚楚醒了么?给她涂我的那个药膏,比外科的药好用。”邢月山又关心一下林楚楚。
池荆寒侧着头,盯着林楚楚的肿脸颊看了看,说:“已经涂过你给的药了,好多了,她刚睡醒。”
“是吗?你把电话给她。”邢月山兴致勃勃的要和林楚楚说话。
池荆寒脸色一沉:“你要干嘛?”
“慰问一下啊,没想到作为你堂堂池少的未婚妻,还能被人欺负成这样,小楚楚,你是不是觉得找错了靠山啊?”最后一句话,邢月山说的特别大声。
林楚楚那就听得格外清晰。
池荆寒看着她,她假装没听见,低头接着喝水。
“你管好你自己吧。”池荆寒挂断电话。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池荆寒盯着林楚楚的脑门,她就硬着头皮喝水,莫名感觉好心虚。
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孤零零的个体了,她是池荆寒的妻子。
她闯了祸,惹了事,被牵扯到任何事件里,别人议论的不光是她,还有池荆寒。
今天这事,她以为已经解决了。
事实上,才刚刚开始而已。
之前在鹤芳楼发生的一切只是*,今天这一场,秦家不会善罢甘休。
而池荆寒,要在秦弘南有喘息的机会之前,再给他致命一击。
“想什么呢你,想的这么入神?水都没有了,你还叼着水杯干嘛?”
池荆寒把水杯抢过去,放到床头柜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是又发烧了?”
“我没发烧。”林楚楚摇摇头,感受着他大手上的温度,心里有些愧疚:“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惹麻烦?你说秦家?”池荆寒轻笑一声,双手向后,撑着床,身体慵懒的倾斜着:“就算没有你,我搞垮秦家也是迟早的事。”
“为什么?”林楚楚不明白:“你和他们有过节?”
池荆寒深深的看了林楚楚两眼,语气平淡的回答:“算是有点过节。”
“不过,更多的因素是因为秦氏内部问题很严重,在国内大型企业里,它是最容易被狙击中的,我决定回国发展,就需要干点什么来开辟踏脚之地,秦氏是最好的选择。”
林楚楚愣了愣,她忽然察觉到了她和池荆寒的差距,不只是年纪,身高和学识这些方面。
她以为她了解了池荆寒这个人,现在看来,她了解的只是皮毛。
池荆寒的城府太深了,他从回国这一步一步做的事,环环相扣,有条不紊,就连她的出现,好像都在计划之中。
如果秦氏是他选中的垫脚石,那她呢?
他从没给出过为什么娶她的理由,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的发生了,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又逃脱了秦家的魔掌。
其实仔细想想,她不正是秦氏大旗倒下的*么?
秦霜月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他不过是利用你对付秦家罢了……”
利用?
真是一个不讨喜又很现实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