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否是宫中新赏的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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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秋氏领了颜夕往园子里走,颜夕走了几步一回头却见若夕已经不见了,不由得开口骂道:“一会儿看不着,三丫头这是又钻到哪儿去了?”
秋氏眉着皱头低声斥道道:“今天人多,你可别一口一个三丫头地骂着她了,万一叫外人听见了多难听。”
“我倒也不想骂她,可是你看看她那个作张作致的德性,咱们好心给她衣物首饰叫她打扮,她却还非是把自己弄得这样素头素面的,故意让外人看见,好说我们对她不好是不是?哼,这样的妖冶小娼妇,平日里就不该给她好脸色看,就得时时处处治着她才好。”
眼看着颜夕还是忿忿不平,秋氏知道她还是在为肖白那天和若夕说话的事情心里不痛快,想着现在她是有身子的人,也就不与她争论,看她走上几步象是乏累了,就由王府的下人们引着到了园子里,挑个凉快的地方母女两个先坐下了,一边打着扇子看风景,一边就着茶点聊天。
不一时又看到几个贵妇领着自家的女儿走过来,上前一问,全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秋氏向来是个会顺杆儿爬的,先报了自家门户,又将颜夕夫婿的身份报上来。对方一听说是吏部侍郎的夫人兼是当朝一品宰相的亲家,自然就高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很快几家人就自然熟络地聊在一起。
若夕被雅欣一路扯着往后园走,却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里。
不由得止住脚步笑问:“唐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雅欣把手指往唇边一比,微微一笑道:“我啊,是带着你躲我娘呢。”
若夕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姑娘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这么热情,不由失笑:“自己的娘亲可有什么好躲的?”
“唉,你是不知道啊,我娘她可爱管我了。”唐雅欣把小嘴一嘟,随手拣了根小树枝轻轻地抽打着一边的矮灌木满脸索然“她整天都追着我,看着我,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的,天冷了要我穿这个,天热了又要去换那件,真真的要把人给烦死,而且她还不让我见泓哥哥……”
唐雅欣说到这里不禁就红了脸,咬着嘴唇不再往下说。
若夕听着她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娘亲平日里的呵护管教,心下暗暗羡慕不已,眼前这位小姐衣饰华贵,姿容艳丽,又兼有娘亲在身边这么小心地呵护着,不知道是多大的福气,她却这么不知道自惜,还是一味地劳骚不止,果然是不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啊。
想到这里,若夕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娘那是为了你好。”
“若是真心为我好,她就应该成全我,而不是光想着管我。”唐雅欣想起来昨天晚上母亲的话还是有些不高兴。
若夕没有想到这个姑娘会这么口无遮挡,第一次见面就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个唐姑娘已经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她总是说泓哥哥傻,其实她才不知道呢,泓哥哥实在是太聪明了,别的人是看不懂他,这才说他傻……”
若夕耳听着面前这个姑娘一直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位泓哥哥,猜到定然是这位姑娘的情郎,初次见面,自然不好和她多说什么,四下里打量了一圈,抬眼看到前面的矮墙上攀爬着一株花草。
这株花儿根茎粗壮,一根根枝条丝丝缕缕地攀附在旁边的那堵矮墙上,茂密的枝叶间同时开出两种颜色的花朵来,一半为金色另一半则为银色。远远看去,如碎星点点,很是灿烂。
待到走得近了,这才出来这花儿初放之时为银色,及至盛开又成金色,嗅之香味清甜如蜜,很是芬芳提神。
若夕伸手采了几朵放在手心仔细了看了一会儿,笑道:“原来是忍冬草,怪不得能开出两色的花来。”
唐雅欣被若夕手里的花朵吸引,一时之间忘了唠叨,伸长了脖子看着若夕手中的花朵,好奇地问道:“什么叫忍冬草啊?”
“这个忍冬草,又叫金银花,向来是清热解毒的凉药,若是有了咽喉肿痛之类的疾病,用此花将沸水冲泡饮下即可治愈,而且还不伤脾胃。”若夕微笑着说道。
“是吗?让我闻闻。”唐雅欣抓了一朵放在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赞道“真的很香甜,若夕,没想到你还懂这个呢。”
“这个花草里面的学问可是大得很呢,很多花朵不但看上去赏心悦目,而且还能入药。你看你旁边的那一株花就叫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