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颜夕将秋氏安排到一处僻静的宅子里,又买了个小丫头服侍着。
这一日,秋氏一大清早起来将早饭给吃了,又使唤着那小丫头将屋子里拾掇净了,又说自己想洗澡,叫那小丫头在堂屋里烧了一大盆热水侯着。
待一切给收拾好了便给了那小丫头几串钱叫她到街上去买些东西回来,小丫头子接了钱提着个菜篮子就出了门,转了几个街角眼看着秋氏看不着自己了,便把那菜篮子往脚边一放,坐在墙根底下仰脸晒着太阳偷起懒来,只打量着一会儿正午将近快做饭了自己再去买了菜回去。
前脚那小丫头刚走,秋氏便绕到宅子后面将后门打开,放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进了宅子先就扯了秋氏的手,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秋儿。”
秋氏脸上一红,将他扯着自己的手推开,道:“水生,我给你烧了热水,又买了身新衣裳,你且把身上洗洗,再把那干净衣裳给换上。”
刘管家讪讪一笑松了手,随着秋氏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堂屋里那一盆热水温度正好,刘管家也不避讳,只把衣服一脱便大大咧咧地坐在澡盆里洗了起来。
秋氏背着身子坐在门外,低声问他:“杜府里的情况,你最近可留意了?”
刘管家一边用那水瓢往后背上浇着热水,一边道:“嗯,打听了,三小姐最近悄没声地就嫁了,到底是给靖王府的二世子当了侧妃。”
秋氏闻言一怔,默默地直了眼睛想事情。
刘管家又低着头洗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秋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容我劝你一句……该放下的,放下吧。”
“放下?”秋氏冷笑一声道“我这二十几年辛苦维持的一切,一夜之间全被这丫头给毁了,你如今却要让我放下?”
刘管家停了舀着水的手:“那你又要如何?”
秋氏默默地直了眼睛:“绝不叫她好过!”
刘管家默默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身子洗干净了,又将那一身新衣服给穿在身上。秋氏进了屋,将早上剩的饭菜摆在桌子上招呼他趁热吃了,又问道:“她那个香料铺子你可知道是在哪儿?”
刘管家低头吃着菜道:“知道的。”
“这几日可是由谁管着的?”
“她柜上的伙计们都勤谨得很,她不去也都个个操持得很是仔细,我看那生意倒是一分也未曾耽误过。”
秋氏又不说话,拣了刘管家脱在一旁的衣服细细地缝补起来,刘管家看着她低着头仔细替自己补衣服的样子,心中热烘烘的直跳,柔声道:“秋儿,跟我离京可好?”
“离京?”秋氏抬头一愕“你想去哪儿?”
刘管家将自己吃干净的空碗放下道:“前几日,与我一起做陶瓮的一个人,说是有往西淘金的商队缺个会管帐的先生,我虽然腿脚残了些,好在会管帐,他们给的钱也不算少,京城这地方天子脚下,什么东西都贵,若是到乡下买一处宅子,安定下来,我随着那商队东奔西走管着帐,每个月叫人捎些银子回来给你,想来你那日子也是能过的。”
秋氏停了手里的针线:“离了京城?再到乡下闲居,你可知我当年就是被人从乡下买来的,如今一把年纪了,你倒要我回去?”
秋氏将那补好的衣服往刘管家怀里一丢,坐到他对面的桌子上直着眼睛看向门外的空地:“我才不甘心,她三丫头日子好着呢,叫我去乡下?哼,她可过着舒坦日子,我便被弄得什么都不是了?等着吧,三丫头,哪怕是我混得再惨,也得把你先拉下水再说。”
刘管家看着秋氏,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说话。将那身旧衣服拿在手里,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
“这几日帮我盯着她那铺子,得了空那靖王府里的事儿也帮我打听着。”秋氏在他身后叮嘱道。
“嗯,我这就去打听。”刘管家瘸着腿出了后门,眼前是一道窄巷,转过了几道弯这才上了正街,刘管家拖着条残腿踱过了街向着身侧的一个壮汉打听道:“最近可有哪家需要个干零活的?”
那汉子看了他一眼:“老刘,你这身子重活是干不得了,何苦那般拼命?”
刘管家道:“你有活儿只管告诉我便好,我不怕苦,也不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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