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已经够烦心的了,她不想再给丈夫增添负担。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时石爸根本就没睡,听见她的哭声也会悄悄抹泪,枕头都湿了也不敢哭出声,两个人都是我了对方为了这个家着想,哭也不敢大声哭。
可是过了今天,女儿成为植物人就整整满一个月了,医生说植物人短则活一个月、一年,多则数年,一个月就是第一个节点,接下来要让女儿努力活过一年。
但即便如此,女儿苏醒几率渺茫,可能她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活生生的女儿了,这让她怎么才能不伤心?
一个月、一年、数年……
她数着日子过,算着女儿还能活多久,这简直是在挖她的心!
石爸也不好受,他以前想过女儿出嫁时,离开自己家去和别的臭小子一起生活,已经很不舍了,但他没想到女儿可能会以一种更残酷的方式离开他。
他宁愿小丫头是出嫁了……
“咚咚”
“请问……”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悲伤地气氛,夫妻二人动作一致地转过身去擦眼泪,确认擦干净了才看向门口的年轻女孩。
这个女孩一身便装,不是医院的医护人员,而且他们也没有见过对方,一时搞不懂对方敲门的原因。
两口子面对陌生女性时一向是石妈出场,这是石家的传统,于是石妈尽量稳住声调,免得发出哭泣之后的颤音,问:“闺女,你有什么事吗?”
苏零拿起纸条照着上面的名字说:“请问是石永先生和秦湘女士吗?”
这宛如调查户口上门取证的架势着实将石妈唬了一跳,她有些迟疑地说:“对,我是秦湘。”然后她指了一下石爸:“他是石永。”
“那就对了。”苏零收起手上拿的纸条,转而递给他们一封信纸。
石妈拿着信纸,有些摸不着头脑,问:“这……是给我们的?”
“没错,这是一个对你们来很重要的人写的信,专门托我捎给你们的。”
石妈将信将疑地拆开信,石爸也凑上前来看这封写给他们的信,只看一眼,两口子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
“呜呜,这是咱闺女的字迹啊!”石妈捂着嘴,泣不成声。
石爸流着泪狂点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在这个全民电子产品的时代,他们能认出女儿的字迹实属不易啊。既然认得出来就好办了,想必接下来的话他们也能更好地理解。
“您二位也看到了,这是你们的女儿写的信,她很想回来见你们,但是困在另外一个世界回不来,只能托我把信捎过来。”
他们一直在医院照顾石妹子,过于劳累,可能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苏零担心一口气说完他们会接受不了,就想把话分几段说完,也给他们留一个缓冲的时间。
谁料她说完之后,石爸石妈抱头痛哭:“呜呜,老头子啊,咱闺女是不是到了鬼门关了?”
“呜呜,老婆子,咱闺女到了那边也不忘给咱们写信啊!”
作为普通的中年人士,两口子唯一的娱乐就是晚上看一点抗战剧,对于网络小说里的穿越啊重生啊一点都不了解,因此听到苏零说“另一个世界”,下意识就认为是女儿的灵魂已经入了地府,那他们岂不是要跟女儿永别了?
越想越伤心,哭到停不下来。
苏零仔细回想自己的措辞,感觉这个说法没毛病啊,可是为什么在理解上产生这么大的分歧呢?
只能说,代沟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