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便是。”
“给钱啊!”看贺道宇傻呆呆的,张桦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那货这才举起手里的藤箱,磕磕巴巴的说道:“钱在这……这里。”
他刚刚是盘算着,只要张桦一声令下就生擒对手。
可没想到,张桦竟然不按套路。
“老张,你给我等着。”贺道宇恶狠狠的想道。
“五子,点数。”奎子有些不耐烦。
这次抓的都是穷鬼,商量半天也只拿到几十大洋,实在是不够花销。
他又看了张桦、贺道宇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狰狞。
“拿来。”
五子把手伸向藤箱,看贺道宇牢牢抓住把手,他恶狠狠的说道:“还不把手松开!”
“王哥,这……”贺道宇可怜巴巴地看了张桦一眼。
张桦慌忙说道:“奎爷,按照江湖规矩,你得让我看看票。”
奎子拍了一下脑门,“昨天晚上喝大了,忘了还有这茬。
五子,你去把那个戴眼镜的抓出来。”
说到这儿,他威胁道:“王灿,票我可以给你看,但要少了一个大洋……”
他冷笑了几声,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那就是你们的下场。”
张桦早注意到,院子右侧挂着一块肮脏的白布。
起初他以为里面有埋伏,但仔细观察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才放松对它的警惕。
“哗啦!”
五子把布一把扯开,原来里面隐藏着一间小小的竹棚。
只是横梁上还吊着三个人,但他们躯体早已经残缺不全。
因为是炎炎夏日,上面还爬满虫子。
奎子狞笑道:“过一天砍手,两天剁脚,三天杀人。
你小子倒是机灵,找了道上的熟人。
不然……哼哼,等着收尸吧!”
张桦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不敢不敢,奎爷只要验明正身,我们绝不敢耽搁。”
奎子点了点头,对着五子吼叫道:“耳朵聋了,还不把票带来。”
“是、是。”五子不敢多嘴,急急忙忙的往地牢跑去。
不大会儿功夫,他架着一个人走出来。
只见那人衣服褴褛,脸上也满是各种污垢。
但张桦还是也认出,这个人就是王耀林。
“兄弟。”贺道宇刚要上前,却被五子用枪顶住,“靠后,不然一枪崩了你。”
“票没有问题吧!”奎子慢吞吞的说道。
“奎爷,没错,这就是我兄弟。”张桦忙不迭的说道:“钱在箱子里,还请奎爷清点。”
看五子就要上前,奎子却把手一摆,“王灿,你的这个彪子弟弟是又能吃又能睡。
如果按照原先商定的价钱,老子这单生意只能亏本。”
贺道宇一听对方要变卦,缓慢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奎爷,咱们手头只有25个大洋,这还是东拼西凑来的,实在拿不出更多了!”
“呵呵。”奎子一晃脑袋,“那是昨天的价,今天最少三十。”
“啊!”贺道宇瞠目结舌,“奎爷,我们已经倾家荡产,哪里还能再拿出五块大洋,求求你高抬贵手。”
“哈哈。”奎子冷笑一声,“狗屁的高抬贵手,你们想把人领走,就得乖乖加钱!”
“加钱?”张桦淡淡说道:“奎爷,事都已经商量好了,怎么能临时变卦?”
“老子说加钱就得加钱,”奎子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屑,“你要是不服,可以回去找麻贵。”
他口中的麻贵,正是此次赎票的中间人。
地位仅次于十三太保,在上海滩也算是帮派的头面人物。
可没想到。随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奎爷,咱们也不是殷实人家,凑这些钱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怎么拿的出更多?”贺道宇又哀求道。
“奎爷,虽说坐地起价,但五块大洋也实在太多,还请您行个方便。”张桦也帮腔道。
“老子给你们方便,谁特娘的给老子方便?”奎子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们也看到了,外面有几百号弟兄。
只要老子一声令下,准保把你们剁成肉酱。”
张桦笑道:“就他们?”
奎子愣了一下,冷笑道:“怎么,你小子还嫌不够?”
张桦嗤笑一声,“奎子,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呵呵。”奎子不耐烦道:“我特么管你讨厌什么,今天不加钱,我把你们都绑了。”
张桦淡淡说道:“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加钱两个字……
就凭你这样的货色……
特么也配!”
话到这儿,张桦一把夺过贺道宇手里的藤箱。
奎子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发觉不对,他大声吼道:“弟兄们,有人砸窑……”
“砰!”
话没说完,一发子弹已经钻进身体。
“啊!”奎子惨叫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
他无比痛苦的翻滚着,很快滚烫的血液将身体彻底染红。
“好汉饶命,我是……”
面对贺道宇的黑洞洞的枪口,奎子身边女人连忙跪下。
“趴在地上!”贺道宇冷冷的命令道。
“咔咔咔。”那个女人的上下牙不停打架,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好汉爷,我也是被他霸占,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贺道宇吼道:“趴下,双手抱头,两腿合拢,敢动一下老子宰了你。”
“好汉爷饶命!”女人不敢反抗连忙趴在地上。
“两位,我是被他们绑来的……”王耀林人都傻,一个劲的说道。
“你也趴下。”贺道宇吼叫道:“听见没有,不然打死你。”
王耀林帮不上一点忙,甚至还会成为累赘。
最好的处置方式,就是让他老老实实待着。
“是、是。”王耀林不敢反抗,忙不迭的答应道。
“小赤佬,弟兄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五子人都傻了,这时候才磕磕巴巴的说道。
贺道宇上去就是一耳光,“趴着的别动,不然打烂你脑袋!”
“咋回事呢嘛!”
这时,一个劫匪冲进院子。
看奎子倒在地上,他才着急忙慌的抓背上的老套筒。
“嘭。”
张桦一拳将对方打倒,然后狠狠一脚踩在对方的腿上,淡淡说道:“喊。”
“啥?”那人都忘了疼,诧异道:“喊啥呢嘛!”
张桦懒的开口,脚上狠狠用力。
刹那,那人疼得脸都白了,大喊道:“救我,快救我咧,哎呀!”
村里的散兵这才发觉不对,陆续地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