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起来,先让外界闹得沸沸扬扬。
等所有的喧嚣都归于平静时,再把事情的整个过程报上去。
这样既避免了麻烦,也会让上面觉得自己会做人。
“赵长官,咱们是不是把祸水东引?”宋亚伦也回过神了。
他眼睛珠子转了几圈,立刻想到一条计策。
“怎么个引法?”赵理君有些焦急的问道,此时的他早没有了刚才的得意。
宋亚伦压低嗓门说道:“此前咱们不是收到线报,唐征仪并没有答应鬼子的要求。
不如把这个消息报上去,再给上面说是鬼子动的手。
接下来的事儿,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
赵理君愣了一会儿,急吼吼骂道:“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赶紧去发电报啊!”
宋亚伦才刚刚拉开房门,赵理君又吼叫道:“站住,电文不能发。
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先离开法租界。”
此次的暗杀行动,出自蒋总裁的命令。
如果把唐征仪塑造成坚贞不屈的人,那就是蒋总裁判断错了。
赵理君就是再傻,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那咱们怎么办?”宋亚伦一脸茫然的问道。
赵理君大吼道:“赶紧收拾东西啊!”
鬼子的报纸说的很详细,还登出三个人的照片。
要不了多久,法租界的包探就会找上门来。
这个时候还不走,那他们三个人就再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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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怎么办?”
唐公馆已经成了黑白的世界。
墙上到处挂着白布,所见都是白纸做的花朵。
唯一有颜色的是一对纸人,但它们呆滞的表情,将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
“怎么都不说话?”余祖安大声喝问道。
“唐公已经死了,我们就算说破大天又能怎么办?”有人沮丧的反问道。
“祖安兄,您是个有名望的人。为唐公申冤的事儿,还得由你来挑头。”有人推卸责任。
“还挑什么头,老蒋就在武汉,咱们一起找他理论。”有人提出看法。
“本来就是老蒋下的命令,我们还去找他理论,你的脑子不是坏了吧!”有人提出质疑。
“那怎么办?”所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一刹那,灵堂内沉寂下来。
只有家属凄凉的哭声,隐隐地从灵柩前飘来。
“既然是老蒋下的命令,那我就去找这个罪魁祸首。”余祖安的脾气一向火爆,他豁然而起,指着孝棚里的众人说道:
“唐公死难,我等顶着偌大的名望,如果不能替他申冤辩白,恐怕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余某今日就要奔赴武汉,为唐公振臂一呼。
此次可能一去不返,诸位可有敢随我同行的?”
“同去,同去。”看他说得激昂,孝棚里的人纷纷激动起来,当即有10多个人站到余祖安的身边。
但是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似乎在权衡利弊。
余祖安也不再劝,大手一挥:“走,为知己申冤,岂不快哉!”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问道:“我们怎么办?”
“上海领事馆的前田先生说了,只要咱们过去投靠,他会提供庇护!”
一刹那,孝棚内再无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