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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欢伍看了看他比划的手,笑了笑,对着宁中连拱手,“宁大人。”
多余的话竟是一字没说。
苏欢伍明白宁中连的意思,他是想让他帮忙打掩护,让他告诉萧大人,他这不是在偷银子出去,而是保护。
可惜了,他连功劳都送人了,更何况这点银子,他苏家家大业大,这点银子他还真看不上眼。
苏欢伍的沉默,让宁中连彻底死了心。
萧远的视线落在苏欢伍身上。
“苏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欢伍点了点头。
祠堂虽然很小,也并不奢华,但也并没有疏忽对待,里面布置的器皿精细名贵,简单又不失庄重,夜里天气有些贪凉,屋子里镂空的炭火也烧了起来,烧的很旺,给这寒冷的春夜里注入了一丝温暖。
椅子上坐着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苏欢伍是不知道开口,索性便闭了口。
萧远只是有些出神。
从他今天糊里糊涂的被萧战激来,到现在的人赃俱获,他有些恍惚。
感觉这一切都跟假的一样!
此时萧战和李唐正在廊下看着那一箱箱的金子,这么多金子,马上就要抬走了,可真是舍不得啊,早知道他应该揣怀里两块的!
屋内慢慢有了声音。
“能否问下苏大人是为什么吗?”
苏欢伍露出一排白晃晃的小牙,“人心不足蛇吞象,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是两人都听明白了。
首先,苏欢伍至今还没有上任,一个没有上任的县令,居然破了大理寺和刑部一直没有破的案子,这太让人不能接受。
其次,人生地不熟的,人手不够,这个衙门里除了钱师爷,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吃里扒外的,万一他把案子挑破了,结果银子却在他手里丢了呢?
再次,这件案子太大,涉及的官员太多,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还真的没办法撼动!
最后,这件案子,他真的不能管,也不应该管。
萧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有这般觉悟又思虑周全的人,何愁没有飞黄腾达的时候?
他明显知道此事袖手旁观是最好的选择,亦或者从中捞上一笔应该都很不错,可最后他却偏偏把这事给悄悄捅破。
不单单是为了送个人情给他吧,更是因为他有着那份赤子之心吧!
“苏大人可觉得委屈?”萧远问道。
苏欢伍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委屈的,当官为的不就是为朝廷为百姓做事吗。”
别人这么说,萧远可能会觉得是在打官腔,可苏欢伍的话,却让他打心底里相信,这相信来的很莫名其妙!
收回心神,萧远又问出了声,“冒昧的问句,你为什么没有去找九千岁?”
他一直很纠结,苏欢伍按说是九千岁言谨的人,为何偏偏要求助他?
九千岁这个靠山可是比他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呢?
当初他还曾怀疑这会是九千岁设的局,为的就是把萧国恭府拉下水,事实证明他真的是多想了。
一直垂目淡然的苏欢伍抬眼看着萧远。
“我还以为大人不会问。”说着笑了笑,道,“因为九千岁是个坏人啊!”
“嗯?”萧远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