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落落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自己的屋里躺着了。
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一骨碌爬起来,推开窗,猛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胡落落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一说一,有可能是因为生前的嗝屁方式确实足够壮烈凄惨,也有可能是这天界海拔太高氧气稀薄,胡落落总觉得这身子成天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儿来。
今儿个一醒,胡落落感觉着浑身的不适和酸痛,一下子全都好了。
痛痛快快地伸了一个懒腰,胡落落走出门外,却看见紫菀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蹲在那里,机械地拔着花圃里的草。
胡落落皱起眉,小跑着奔到紫菀的身边,握住她已经被草叶锋利的锯齿边磨出血的手,心疼地说道: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地怎么拔起草出气了?”
紫菀依旧沉默不语,从胡落落的掌心抽出手,收回了袖子里。
胡落落一时间有些搞不清场上的情况,呆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紫菀萧索的背影,渐渐远离。
“哟,醒了啊?”
越山平不合时宜地又出现了。
胡落落本就不高兴,正烦闷着呢,听见越山平的打趣,自然是闷着头随口应了一声。
“不高兴?”
越山平向来也是直线球,径直点出了胡落落表现出来的不痛快。
“没事。”
胡落落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低下头的小脸却阴沉着。
“你就不想……知道昨天你是怎么回的自己房间?”
越山平突如其来抛出的疑问,让胡落落来咯兴趣,抬眼直勾勾地等着越山平的回答。
的确,昨天她昏过去之前,是在文昌帝君的寝殿里没错,她还给他喂了不少血来着呢。
正想着,胡落落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掌心。
纵横在整个手掌整齐的切口,向她证明着,这一切都不是梦。
于是,胡落落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盯着越山平:
“我昨天怎么回的房间?”
越山平轻轻一挑眉,撇着嘴角,得意地邪魅一笑:
“当然——”
“是帝君抱你回去的咯。”
“抱我?他?做梦呢?!”
胡落落脱口而出,不可置信地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继而又伸长手臂,直指文昌帝君的寝殿,完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话一刚说完,胡落落就突然想起来,自己到天界的第一天,就是在文昌帝君的怀里站起来的。
那日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场景,在脑子里久久回荡,挥之不去,胡落落想要继续反驳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嗓子眼里。
“哦,对了,听说……”
“你跟文昌,好像在搞什么……绝妙双修?”
越山平一边说,一边贱兮兮地笑着,还不忘继续揶揄她道:
“啧,我就说嘛,你们两个人,成天一个接一个地病入膏肓的,两个人就那么在房里抱上一夜就好了,敢情是双修的后遗症呐!”
越山平越说越高兴,一转头——
文昌正黑着一张阴得不能再阴的脸,带着凶残的杀气,瞪着越山平。
尔后,文昌将目光立即转向跟在后面的司命。
司命见眼前这个架势,吓得立刻迅速摆了摆手,疯狂地向文昌解释着:
“不是我,不是我啊,帝君,我什么也没说!”
“帝君,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害怕,真的不是我!”
而越山平却不怕死地,像个没事人似的,搂着文昌帝君的肩膀,还在跟他称兄道弟:
“哎哟喂,你看你这个脸跨的,这不很正常的事儿嘛,哪天有空,跟兄弟说说细节?”
此话一出,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的司命,和胡落落一起,替越山平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