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盘旋。
“帝君,您曾是开天辟地的旧主,从前已经为了避世,放弃天帝之位,如今您屡次动了凡心,忘记道家根本,是将三万年前那些战死的同胞们,置于何地!”
“置于何地!”
“何地?!”
最后那几个字,一点一点地敲击在文昌混乱的心绪上。
他的元神刚刚归位,气息尚未稳定,脑海中一片混沌,一时间理不清这其中缘由。
“那落落呢?”
“你们又将她置于何地?!”
文昌心中只惦念着一件事情,就是身体渐渐趋于冰冷的胡落落,能否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他已经想好了,既然从前元神能够寄养在胡落落的体内,那么现在……
也能。
文昌眉头紧锁,始终不愿意放下怀中,那已经让他万般痛苦的执念。
而太乙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瞬间清醒。
“七月十五,中元节,您却又在这长生观中,做出有损清修的事情来……”
“帝君,也是时候该醒醒了,趁还来得及,放下执念吧!”
而文昌却执拗地认为,胡落落还能回来,冷漠地垂眼,将太乙一番用心良苦的劝谏全然抛在脑后。
“帝君!”
太乙在身后痛心疾首地唤了一声,尔后是膝盖重重地敲击在长生观中,
“天地起始之初,决定成神成魔,是在您一念之间,而现今,能否冲破心中桎梏,也仍是在您的一念之间。”
文昌听罢,长叹了一口气,尔后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一时间有些错愕。
屋内,还是一片祥和,迅速附身,怀中的胡落落已然沉沉睡去,还舒服地翻了一个身。
文昌一惊,迅速撩开衣袍,仔细观察着地上有无血迹。
在反复确认胡落落并无大碍之后,文昌忽然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
尔后,文昌低下头,看着满是汗珠的手心,还有袖中陡然滚落出的,写满密密麻麻符文的卷轴,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而又在文昌怀里懒洋洋翻了一个身的胡落落,不经意间抬起手,轻轻擦去了额角的血迹。
文昌背后书架上,忽然掉下一本书来,翻开的那一页,赫然写着几句话:
“真人太乙,以果还因,以杀平杀;灭因断果,以杀止杀,且其更擅幻境之术,其境亦真亦假,真假难辨。”
…
终是过了极为惊险的一夜。
文昌抱着还未苏醒的胡落落,身后跟着四处张望的越山平。
越山平扛着他的那把赤方剑,满腹狐疑地观察着他们昨夜住着的这座驿站。
“嘶……”
“文昌,我总觉得这驿站,哪里怪怪的。”
说着,还特意绕了一个圈,绕到了文昌的面前,用一根小手指,轻轻戳了戳还在睡觉的胡落落。
“这丫头也奇怪得很,怎么还在睡?”
越山平似乎对眼前的任何事物,都感到十分惊奇,想要继续捣鼓一下胡落落,却被文昌一个凛厉的眼神喝退。
“哎哟喂,不就戳了一下吗,看你那个眼神,都能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