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见过那妖兽的威力,内忧外患之际,天帝也只是给了他一个,羁押在铅华台这个小小的惩戒而已。”
胡落落话音刚落,花颜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尔后低声提醒道:
“落落,别说了,妄议神明,是要天打雷劈的!”
胡落落却对此根本不在意,十分勇猛地张大嘴巴,想要继续发表她的言论,却直接被文昌一个从她后脖颈劈过来的手刀,砍晕了过去。
“把她拉到撷芳殿。”
文昌眸子一冷,给花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动手。
花颜听话地乖乖点了点头,看着那瘫软在地的胡落落,将她的胳膊轻轻松松一架起,便像拖着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儿似的,轻而易举地就被花颜拉到了撷芳殿。
书房里,只剩下文昌跟敖闰。
“她说的那些疯话,不必太放在心上。”
文昌语气平静的没有一点起伏。
敖闰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于胡落落方才的那一番长篇大论,竟感到十分赞同。
“老师,我虽然不在天界长住,但我觉得她分析得很是在理,今日灯会上的骚乱,便不难看出天兵的行动能力,是有多么懒散。”
文昌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向后仰着脖子,安静地望着敖闰那还未脱去稚气的脸庞。
“所以?”
“你就无条件地相信她?”
文昌抬脚就要走出书房,清冷的声音,丢在身后:
“本座从前给你的教诲,倒是全忘了。”
文昌说罢,冷哼一声,直接不拐弯地快步走向了撷芳殿。
而敖闰看着文昌的背影许久,瞪着大大的圆杏眼,才轻轻地说道:
“老师的教诲,我当然记得,但是老师说只能信自己的感觉,我觉得不对。”
文昌正要推开撷芳殿门的动作,停了下来,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敖闰后面的回答。
“不能完全封闭自己的内心,听从遵循自己的心意,必然是最好,可是……”
“他人的想法,也很重要不是吗?”
敖闰扶着门框,缓步走出书房,远远地望着文昌那萧索的背影:
“老师,我知道自师母离去之后,您的情绪一直不大稳定,但是作为一个完整独立的个体,不能够只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文昌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什么也没说,闷头默不作声地推开门,进了撷芳殿。
敖闰有些尴尬地咬了咬下嘴唇,手指头绞着衣角,转身钻进了胡落落从前住着的卧房。
她坐在胡落落从前睡着的床榻上,好奇地看着屋内的陈设,打量着四周,直到她在衣柜上支棱起的一根木枝上,发现了一盏蝴蝶灯。
敖闰微微蹙起眉,慢慢走到那盏蝴蝶灯跟前。
那蝴蝶灯的翅膀上,已经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敖闰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擦掉,身后的一声呵斥,却让她猛地收回了手。
敖闰应声回头,看见文昌那张阴沉的脸,立刻摆手向他道歉: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碰到,真的!”
而文昌也没有接着训斥敖闰,只是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将那盏蝴蝶灯取下来,低声道:
“不用跟本座道歉,这灯……”
“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