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门,给敖闰留下足够的发挥空间。
只是文昌站在门外,透过那细小的门缝,瞧着敖闰吹走胡落落伤口上的碎屑,小心翼翼上药的模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文昌缓缓垂下眸子,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准备今晚先去书房将就一晚。
只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文昌书房的软垫子还没有捂热,敖闰就轻轻地扣响了书房的门。
“老师,我给她擦好了。”
文昌神色微怔,尔后起身给敖闰开了门。
瞧着敖闰那仰着脖子,昏昏欲睡的样子,文昌不禁皱了皱眉:
“困了就去睡,不用勉强的。”
敖闰却坚持己见,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行的,你们男的笨手笨脚的,弄不好。”
说着,敖闰一屁股坐在了书房门口,挥了挥手臂,示意文昌前去验收一番。
“我给她换了一身衣服,但她手臂上那一大块伤口,我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办法,老师您要是方便的话,替我去瞧瞧呗。”
敖闰说着,半眯着眼睛,背靠着书房门前的那个大石柱子,打着瞌睡。
文昌眉头微蹙,侧过头看了敖闰一会儿,露出老父亲一般担忧地神色,望着她那小鸡啄米似点着的脑袋,却并没有上手帮她扶正,而是将手指放在敖闰鼻下,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之后,才放心地踏着步子,走向撷芳殿。
不错,只有敖闰睡着了,他才能有机会单独跟胡落落待着。
文昌走近胡落落,看着床榻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小人儿,眉头紧锁。
他在床边坐定,仔细察看了一番胡落落的伤势,确定没有什么致命伤之后,文昌才从袖中那小巧精致的药葫芦里,取出一枚淡蓝色的糖丸,就要送到胡落落的口中。
正要扒开胡落落的嘴给喂下去,文昌忽然想起来之前差点吧胡落落噎死的那一次,于是手里捏着那枚糖丸,环顾四周,想找个东西碾碎了给她喂下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胡落落安顿好的文昌帝君,伸出手轻轻拉了拉胡落落的衣角,却正巧将她怀中的那块霜云殿令牌抖落了出来。
打磨的极为光滑的乌木上,刻着一个隶书的“云”字,且还用了少量朱砂将那雕刻的缝隙给填实了。
只是,这块令牌总有一股不大能说的清楚的腥臭味,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直到文昌将那令牌翻转,凑到灯光下,看着背面那一层又一层叠加的乌黑色,文昌这才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乌木,分明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浸泡在血液里,等完全干了之后,再继续接着浸泡,如若仔细看的话,都能够看见那令牌边缘干掉开裂的裂痕。
文昌看着那令牌右下角那个清晰的指印,想起霜云殿的那个怪物,随即心中涌出一阵厌恶,将那令牌捏在手中,随手扔在了床底下。
而床上的胡落落,忽然动了动。
文昌迅速起身,看着胡落落那微微震颤的指尖,轻轻地将她的后背放在腿上,给胡落落摆出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
“你别亲我!”
睡梦中的胡落落,忽然抬起了左胳膊,无意识地在空中一挥,眼看着就要狠狠地甩在文昌的脸上,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文昌瞧着胡落落那半梦半醒的模样,忽而俯身,轻轻用嘴唇碰了一下胡落落的额头,低声道:
“本座……”
“就是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