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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轩连忙追上去,不停低声安慰:“行了,狗喜欢吠就让他吠,你生什么气?”
狗?罗平脸色倏然一变,咬牙切齿地捏紧拳头,狠狠砸向墙壁!
这墨凌轩还真是……
然,就在这时,他的手下突然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面色惨白一片:“罗总!不好了!m国那边的医院打电话过来您的舅舅不行了!”
“什么?”罗北大惊失色,一把揪住手下衣领,厉声质问,“怎么回事?上个星期不是还好好的?”
“突……突然就……”
“妈的!”罗平气得大fe38e六2a骂一声,狠狠踹开手下,大步往外走去,“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订机票啊!”
舅舅……舅舅是他唯一的长辈了,虽然他已至天命之年,但他仍然无法接受最后一个至亲的离去……
当他家破人亡的时候,舅舅是唯一一个愿意收留他的,虽然舅妈刻薄,不给他上学,把他卖进墨家当佣人,可他下海经商第一笔钱却也是舅舅偷偷塞给他的,如果没有舅舅,只怕他今天连乞丐都不如!
可如今却……
在飞机上,他整个人精神都是恍惚的,几个小时的路程,他却觉得过了十几年一样漫长。
好不容易抵达m国,他步子蹒跚地走进医院,一股刺鼻的消毒水顿时涌来,只见雪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男人,他浑身插满管子,似乎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刹那间,眼泪止不住往外涌,罗平“扑通”一声跪地,哭倒在床边:“舅舅,你怎么样了?你看看我,我是阿平啊!”
“阿平?”听到这个声音。舅舅苍白干涸的嘴唇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睛。
视线接触到罗平的脸,舅舅颤巍巍地伸出苍老得只剩下一张皮的手,轻轻抚上罗平的脸颊,一滴浑浊的泪情不自禁滴下。
“十年没见,你都老成这个样子啦?”
“舅舅!”罗平霎时泪如泉涌,愧疚地低下头。
没错,他虽然斥巨资给舅舅膝治病,住最好的医院,用最贵的药,可是他始终无法释怀当年舅妈的刻薄,便一直都没来看望一下。
如今再见,舅舅竟也命悬一线……
“咳咳!”舅舅重重咳嗽两声,缓缓垂下手,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很忙,我也不怪你,今天是我通知你的手下让你过来的,因为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我有件事情,一定要告诉你……”
“舅舅!”罗平匆忙打断他的话,拧紧眉头,焦灼道,“有什么事情等病好了再说!您现在好好养身体!”
“不行!”舅舅倔强地掀开被子,眼睛紧紧盯着罗平,“我指不定哪个时候就归西啦!我必须得告诉你!”
他已经进气少出气多,每说一个字都像喉咙在刀尖磨了一下似的,听得人十分难受。
罗平不忍他再继续说那么多话,便猜测道:“您是想说舅妈的事吗?舅妈确实对我不好,可她和表弟早已车祸过世,我早就不计较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