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我未能明白是何原因,只知道她体内存有一道封印。”炎曦皱着眉头说着。
“封印?是干什么的?”
“不知,她自己应该也不知,我知她修为掉了大半,便询问过她,她告诉我说是因为她在凡间时遇水蛟腾云,所以才会如此。之后我去天界查过,近万年来并没有出现水蛟腾云这种情况,所以,我一直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炎曦慢慢扶着霜月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霜月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又叫凌寒帮忙把披风拿了过来,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凌寒也在一旁盘着腿坐了下来,思考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件事没有记载也正常,这水蛟腾云,并不会只是一条,也有可能是很多条,而且会在不同的地方。这些未能飞升上天的水蛟不计其数,你又不是不知道天界一些神仙老喜欢偷个懒,所以对这事的记录发生遗漏也属正常。我觉得你应该去冥界查才对,这样的生灵涂炭,可会造成凡人死伤无数,所以去冥界应该就会更清楚。”
“嗯,你说的有理,但愿是我多虑了。只是她身上的这道封印我怎么探也不知是什么封印,也许她的师父长冗神君,还有她的黑白无常可能会知道。”
“你就是容易想太多了,正如你所说,她体内的这道封印,她的师父以及身边的黑白无常都知道,那这道封印存在她体内就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他们总不会害她不是,你也不用太担心。”凌寒站起来,抚了抚衣裙,看了看越下越小的雪,神情有些无奈道:“好了,我得去下一个要下雪的地方了,下次这个时候再买酒来看我吧,好好照顾你的霜月,走了,后会有期。”
炎曦看着凌寒的背影,慢慢走出了这结界,一闪就离开了。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回忆起当初遇见她之前的那个时候了。
那时的他刚刚从凡间历练回天界,因在凡间的记忆慢慢的恢复了,一瞬间悲痛欲绝,便立即准备动身去冥界,想找到楚惋的魂魄,这时长冗神君却出现发现他历练提前结束,身上的戾气并没有完全被消除,便闭关十日帮他净化了戾气,当时纵有万般无奈,他也只能随着长冗神君闭关了十日,可这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就这样短短闭关的十日,凡间却已经过了一百年。
尸骨已化为尘埃,她的魂魄恐怕也早已投胎转世,这时就算他再去做什么,都也只是徒劳而已。所以再次下凡,回到第一次见楚惋的地方,也只能靠着念想,给她立了一个简易的衣冠冢,说是衣冠冢,他竟连她的任何东西都没能留下。立好之后,便逃离了那个地方,终日借酒消愁,麻痹着自己,认为只要不去她的衣冠冢,总有一日,会再次遇见,就这样,在凡间浑浑噩噩呆了几十年之久。
而遇到凌寒,也是如同落大雪的时候,自己终日醉着,不知天地为何物。这时凌寒突然出现,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当时的她也是因为情伤而请命来管理这玄冬,来之前受长冗神君所托,来寻他,所以一眼便认出了他,安慰他,同他互诉衷肠,这一来二去,便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他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想起这些竟然有些伤感。他低头看了看熟睡的霜月,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世上所有的一切如若都是命中注定,那自己若是在楚惋之前遇到她,楚惋会不会就不会因为自己而死了?没有如果,若是有,世上便不会存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霜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好看的少年郎看着看着居然变成了炎曦的样子,梦果然会随着自己的心境变化,自动的把少年郎换成了炎曦了。
梦中居然是刚刚下过大雪的样子,有雪,有月亮,还有一个小瀑布。明亮的月光映照在雪上,炎曦正站在瀑布下等她,周围的湿气凝集成了薄薄的雾,在月光的照射下形成一道月虹,正正的在他上方画了半个圈,她在远处看到这样的他,白衣胜雪。炎曦听到她走近的脚步声,轻轻地伸出手等待着,面上的微笑直至霜月的内心。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境如此奇怪,她向着他,每走一步,心中都有一种即使万劫不复,也要牵着他的手,陪他生生世世的感觉。
只可惜,她还未走到梦中的炎曦面前,手也还没伸到他的手上,她就已然从梦中醒来了,因为一束阳光直直地照在她的脸上。
她迷迷糊糊的扭动着身体,突然感觉到一双手扶起了自己,她睁开一只眼,发现是炎曦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只听他温柔的声音传来:“此刻山顶的阳光有些刺眼了,我还没来得及帮你挡住,它就已经照到你了,还想睡吗?要不再靠着我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