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体倾向太过单一,甚至无法形成一套系统,难以形成人格。
但是,如果足够庞大呢?
足够复杂的概念,足够复杂的词性,组合在一起,可不可以形成人格?
猴子打字机。
某个古代人类的记忆片段在她脑海中再次浮现,让她的视线,定格在了眼前男人的身上。
又或者......
以某个人类的事实经历为主体,为对象,作为某部文学作品的主要内容,然后进行创作。
那么,会不会有一个以对应内容为主体的“思念体”形成?
以试炼空间内各种人类的形成方式为案例,海琴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也正是这样的想法,让她悚然一惊。
什么样的能力概念,什么样的思念体,能够承载以“人格”为主要内容的精神呢?
多,太多了。
她之前还在疑惑,为什么一个没有发现堕化痕迹的思念体,会具备人格.....
原来是.....
她再次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了手,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了一块血肉:
“也许你需要一件礼物,不是吗?”
.....
根据记忆,将“自我”从价值序列下层调回上层,调回到生命下方,调到仅次于记忆和生命之后的位置后,尧言看着那块逐渐化为人脸的血肉,思绪微微一顿。
“嗯?”
他看着对方的动作,看着这张逐渐化为人脸的面具,直白地问道:
“你想做什么?”
“一个实验。”“海琴”回应着,“也是一个礼物。”
“哦?”尧言接过了这张人脸,是个女人的脸,并且还在动,那张脸上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他,试图张嘴出声,只不过被他抓着,无法张开嘴。
嗯.....有点猎奇?
虽然按照记忆中应该这么判断,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对应的感觉。
甚至,看到这种会动的脸,他还想用刀切切看,毕竟,按照一般逻辑来说,没有了脑袋里面的东西,脸怎么能够动起来?
但他当然还是没有这么做。
尧言抓着这张脸,看了一眼对方撕下血肉后快速恢复的身体,再一次问道:
“什么样的实验?”
“什么类型的思念体能够产生人格。”
听到这句话,尧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回避话题的打算:
“思念体很难产生人格?”
“当然。”“海琴”看着他,忽地同样露出了笑容,“怎么样?有没有打算毁掉偃城?”
尧言闻言,又将视线从手中的人脸上挪开,转到她脸上:
“你和偃城有仇?”
“不,完全没有。”
她耸了耸肩膀:
“我反而要感谢偃城的人呢,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诞生。”
诞生?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尧言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你不是收容者?”
“海琴”笑了:
“从收容者的尸体里产生的,只能是污染体。”
她注视着尧言,右手拉开了一扇监牢的门:
“思念体产生的方式,可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是两种东西。”
望着被拉开的门扉,尧言看了一眼手中的人面,随后,直接走向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