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岁开始就认识你,我一定在你每年生日的时候给你送礼物,不让任何女孩比我更早接近你。那样,我就会成为除了你血亲以外,最亲的人。
你也会从小就了解我,你就不会相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你会看到我的痛和苦,会看到我的艰辛,会相信我的善良,会理解我偶尔的谎言,说不定,寒生,说不定你也会心疼我……”
夜寒生的呼吸收紧,他的舌根迅速分泌出了唾液,连眼睛里都开始分泌出液体。
他的耳根子在疼,兰春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荆棘刺树,抽得他五脏挂血。
他突然很想找到她,去抱住她,跟她说不用再讲了,以后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深呼吸,心里的弦崩了起来。
现在他隐隐感受到了害怕,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他不敢对她说一个重字,“春夏,你开车出去了是不是?”
他之前就偶尔听见错车的鸣笛声。
“你在哪儿?情绪不好不要开车,你现在把车靠在路边,发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会还没有开完,秘书追过去的时候,夜寒生已经摁了电梯关门下行。
通往雁山山顶观景台的路上,一辆别致的婚车一路而上……
“寒生,对不起,我让你丢脸了,我小时候让母亲丢脸,让父亲丢脸,嫁人了,让丈夫丢脸……
寒生,你以后……以后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寒生,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做私生女了,别人就不会看不起你娶了个私生女做太太。
我要去保护我们的孩子了,他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电话挂断。
夜寒生再打回去,已经是关机,他心急如焚,出了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将车开去哪里。
他越去思考兰春夏说的话,越觉得那像是临终遗言。
上牙齿碰着下牙齿,他常年锻炼,向来体热,此时却感觉一股凉气从脚板心窜起。
连给陈姨拨通电话的手也在颤抖。
“陈姨。”
“姑爷?”
“春夏去了哪儿?”
“不是去找你了吗?”
“没有!”
陈姨听出夜寒生的焦急,她也跟着急了,“那她去了哪儿?早上她在家里试婚纱,试新娘妆,我以为她这两天心情好了,没管她,她说要出门,我以为她穿着婚纱去给你看了……”
夜寒生倒吸一口凉气,他又拨给弟弟夜流年,“流年,你马上把春夏的手机定位,不对,她手机关机了,你问问你下属,有什么办法定位。”
挂了电话,夜寒生也没停,他将车子开出去,往清湖园的方向。
车子里收音机打开着: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雁山从观景台冲下一辆天蓝色婚车,掉下悬崖,司机为一名女性,当场死亡。穿着婚纱,暂时无法确定身份,婚车为租赁,迅速赶到现场的警方已经联系汽车租赁公司,正在核实身份……”
雁山!
夜寒生猛地一打方向盘,车速加快,冲向雁山方向。
陈姨说她穿着婚纱出门……
观景台冲下去?
他突然记起那天,他把她压在观景台的护栏上,不顾严寒,狠狠诅咒她,恨不得她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