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几十里外的樱林迅速回到林府,甚至能控制你爹娘,我为何要如此麻烦,当你和景琰的教书先生,还一当就是几年?”
“……”
李湑抿着嘴,她说的有道理。
“李府有什么特殊的?你为何一定要选择这,和我爹和梁国有什么关系吗?”
“和你爹没有关系。和我一个朋友的约定有关。”
“什么约定?”
“你以后就知道了。”
李湑觉得她在敷衍他,不客气道:“说到底,你要怎么才会离开我家,离开景琰?”
“嗯……我也不知道。或许很快,或许……”等你挂了?
“好了,小湑儿。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李湑站在她面前,好像这样可以显得自己气势足一点:“这个还有待考察。”
“我什么都和你说了,你不会还想害我吧?”言芩心有余悸道,今晚还好有苏云,不然她一定在外面淋成落水狗。
“我不知道。”
“就当你同意了。”
言芩听着外面的雨声,自顾自道。
李湑虽然不愿,但言芩对他弟弟来说已经是姐姐一样的人。他只好每天都当没看到她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平平淡淡又在李府过了八年。
梁国和晋国友好的局面开始破裂,双方争锋相对,彼此都觊觎着对方广阔的疆土。
梁国皇帝李成林开始注重国家兵力,训练新兵。每年都招募许多平民壮丁,扩充士兵队伍。
渐渐地,梁国本来以文为长的秤砣开始向武倾斜。梁国子民本就自尊自傲,特殊时期,就连普通家庭,也丢弃了古典经书,开始投奔武学。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府家的书肆经营越来越差,李荣业不得不遣散了很多雇工,店内摆设的诗经古文不得已换成了强劲筋骨,锻炼体魄的武学名册。
然而,更让李氏夫妇担心的不是他们的书肆,而是他们的大儿子——李湑。
李湑早已不是那个拿着课文,和言芩争得面红耳赤的李湑,而是提着剑,一出门几天都不回来的小少年。
偶尔回来,也是冷着眼,回屋又去擦拭自己剑去了。林宴心里突突地去找先生,却听她说什么不必担忧,青春期叛逆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
她小儿子景琰才十岁,每次看到他哥都躲在自己身后,兄弟两已经没有小时候的亲密。
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全家一起吃顿饭,景琰和言芩在饭桌上聊着他们今天教学的诗文,李湑却黑着脸,沉声道:“学诗有个什么用,景琰,你也应该去练练武了。”
景琰吓得,“哥,我还小呢……”
李湑像是没听到,“学诗救不了梁国人。”
言芩忽然“扑哧”一声,一口饭喷了出去。
他就坐在言芩对面,言芩喷出来的饭粒有几颗做抛物线运动,稳稳落到了他碗里。
“抱歉抱歉!”言芩擦了擦嘴,尴尬道。
李湑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一直对痴迷于教书的奇葩妖怪!
“我吃饱了。”他用力放下筷子,愤然离席。
“先生真好。”
小景琰感动地看着言芩,显然他误会言芩喷饭是故意的,目的是为了把矛头从他身上移开。
“不客气。”言芩喝了口水,郁闷道。
外面又传来了练剑声,李荣业,林宴齐齐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