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权柄在吾手,去覆东西南北人。”
少女笑得肆意,空灵澄澈……
洋洋洒洒随性跳脱着,她的笑声荡漾进幽静深渊,直至被吞噬殆尽,再无丝毫回应......
少女抬头,对着深渊一个又大又甜的微笑,蹬掉了在人间新得来的鞋子,赤着脚一步半步,踩着星河而下。
一把墨兰伞舒展开来、斜躺在肩上,墨发散漫披肩,左手有意无意地耷拉在伞柄上,右手掂着长颈酒瓶,时不时往嘴里送几嘬小酒......
“啧啧啧,你看看,你们看看,这成何体统!”
一位白发老者又叹又怒。
“这,净是人间传来的歪风邪气!”
又一声状告到了星澈耳中。
紧接着,夜庭大殿中,交接声不断,大胆的如两位老者这般正气凛然、扯了嗓子批责,小胆的或左右交谈,或独自摇头、嗟叹……
总之,长老、管事们都颇有微词,就连庭中侍卫也是抿了嘴。
庭卫们只是习以为常罢了,三三两两目光稍撇,想要看看殿下这次又扮了什么模样,只有那立得笔直的身躯看起来似乎能证明他们是殿堂中最为敬业的了。
看着虚空衬托下蜿蜒接来的星河长廊,目光移至那身着人间雪白礼服的女儿,星澈一瞬恍惚,像,像极了她。
现下,又叹又无奈,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啊。
露肩露脚,仙界众仙子中,恐怕找不出来第二个……
不过片刻,般若便踩着步子,晃到了这群和她相看两厌的所谓仙者面前,当然除了她的父亲--星澈上神,也只有父亲了--不把她拘束在这里。
“哟,都等着本殿呢!”
踏进殿堂,还是这群面孔啊,真好。
“正好,来,瞧瞧,新买的,额……礼服,对,凡间的晚礼服,是不是很衬这夜景?”
收了伞,转了一圈,自顾自说着,微微醉酒的某人吐着浊气走向高处,冲自家老父来了个露八颗牙齿的天使微笑。
“这,这……”
“哎呀,老脸啊!”
“唉,族门不幸啊。”
……
又是一片哗然。
“你看看,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还不快坐下!”
星澈“厉声”呵斥着,夺过女儿手中的酒瓶,一旁的侍者接过,当即递来了披风与鞋靴。
被两个侍者护着送到侧椅上,一顿“包裹”,般若稍稍坐正,仍是狂傲模样,冷哼了一声,睥睨殿堂下的一干人等,还不忘再给自己老爹递去个“你放心,我不会太过分的”眼神。
“哎,你,去把我的鞋子给捡回来。花了我好多钱呢。”
头还有点晕,随意指了方才退下的其中一名侍者,般若可还惦记着那花了几千人民币买来的水晶高跟鞋。
“啊?哦,是。”
侍者看了眼上神,得到默许后便匆忙离去。
害,早知道拎着鞋子进来了,气死那帮老家伙。
眸中闪光,盯着下方一众人,般若散了酒气,等着他们的今日说法。
“哼”,又是那位白发老者,“殿下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长老稍安,本君定会好好惩戒小女,族中大事不可误。”
星澈一脸肃然,庄重地尽力庇护女儿。
“长老放心,本殿记得,不就是祭祖嘛。祈愿天运眷顾,我族兴旺;观天时,测星辰,察方位;会宾客……”
历任大典都是这样,和凡间没多大区别。
这仙界也真是虚伪,宴请就宴请呗,还得走形式接见,总是那么几套。
般若掏掏耳,理理披风,嘀咕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殿中任一角。
“你!”
那位白长老又被赌了回去。
自这丫头记事,就整天捣乱,各种使绊子。
偌大夜庭,偌大仙界,怎得就有这么个泼皮!
还真真是留着凡人的血脉,脾性恶劣。
心下几想,这位白长老袖子一甩,拗不过这位护短的主儿。
“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众位动身前往祭坛吧。”
星澈适时地又搭了台阶,示意女儿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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