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事,把大小事务都理一遍;要么,继续当你的懒散主子去,我们长老共同决定事务。这么大了,怎么还担不起点儿事儿!”
又一顿批评落在头顶,这么些年了,般若也早就习惯了,不过今日,却觉得不同了。
“殿下还没有什么经验,依我看啊,我们就先处理着……”
“就是说啊,白长老的提议固然不错,但你也不能把这么小的孩子给累着了。”
一个武长老,一个流长老,一前一后,倒是配合得巧妙。
这是多么向着她这个黄毛丫头啊。
“我爹呢,你们没给联系过他?就这么着急让我管事?”
“联系了有几日了,一直不回信。你联系一个试试。”
白长老没好气地接道。
呵,这老怪,还是这臭脾气。
返回来的路上她又不是没联系,恨不得一刻不停的传音呼叫,要是有信息,她还会在这儿坐着?
“许是有事耽搁了。那我就先跟着做事?”
般若转转眼珠,环视着面前三人,凯然起身。
“那就……”
话未说完,便被武长老抢了去,“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目前这些紧急事务,当时我们掌事厅的长老们担责处理,殿下可以跟着以后慢慢学。”
“不提前带着,难不成等以后一事无成,反污了我夜庭名声?难不成你想自个儿慢慢拢权?”
白长老这下更不乐意了。
本来名声也没多好。
般若如是想。
“啧,瞧瞧,你这是什么话,子虚乌有的事!”
武长老显然觉得被侮辱了,袖子一挥,指着白长老的鼻梁就是一通骂:“你个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有屁事儿不懂的小丫头骗子跟着,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得比唱得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真是忠心耿耿,要培养出个好苗子。我呸!”
“哎呀,你们这不要吵了,都多大的人了,当着小辈的面,有失体统啊。”
流长老赶忙劝架,眼看两人吹胡子瞪眼要斗一把的架势。
此时,般若一副饶有兴趣看戏的模样,又坐了回去,戳戳错愕中的小容,“去,把我那芋头酥拿来,再配上花神腌制的花果茶。”
“你闭嘴!”
怒火中烧的两人齐声。
“莽夫!”
“你说什么?你个老怪物!”
“你别在这里丢人。有本事,演武场上见高低。”
白长老顺了顺气,背着手,不屑地瞪着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头儿。
“哎呀,两位长老还整日说我不成体统呢,你看看你们,吵累了吧,坐下歇会?”
般若点头,小容把吃食一一送了前去。
“两个长老想来也是为了殿下好,为了这偌大夜庭。”
流长老憨笑,似是觉得两人吵架的样子有趣。
看着般若,“殿下以为如何呢?”
“唔,问我啊。”
般若看着坐下来喘气儿的两人,眼底复杂。
这是越发看不明白了。
“那不如这样,我也不跟着谁做事,也不能把担子都压在众位长老、管事身上……”
“我就自今日起去掌事厅坐镇旁听汇报如何?”
“听众人意见,多学多看。”
咽下口中食物,般若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
流长老深看了般若一眼,旋即赞许:“这主意好。”
“那就这么着,免得有心人说我不厚道。”
白长老说罢便拂袖而去。
……
翌日一早,钟鸣声自夜庭徐徐飘扬,延及这方天地。
般若便开始了今日旁听。
什么税务、什么边界纠葛、什么财政拨款,一堆堆名词,愣是弄得头大。
“都记好了吗?记好了等我晚上回来看。”
一出掌事厅大门,般若便对小容吩咐着,一袭干练长衫,似乎因濡染了政事气,满是疲惫。
“我爹那边有信儿吗。”
“我已托在那边的熟人查探了。约莫着今晚会有信儿。”
我不信,我倒要看看,最近到底是要出什么大事。
看了花神来信,盯着不远处的台阶,般若跑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