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下,半合着凤目,有种华贵且高傲的姿态。
见文玉走了进来才让宫女扶她起身,看着自己儿子邪魅一笑,道:“玉儿是想通了吗?一个堂堂的公主给你作妾我们又不亏,这样我们还多了北巫这个后盾,我觉得这笔买卖划算。”
文玉眼含暗沉,冷冷道:“如果她还不死心话,我可以考虑让她再也起不了这种念头。”
楚清影吐了口气,笑道:“罢了,我们不缺北巫这张牌,我这心中还未有定数呢,她就整天跑我这殷勤来了,这姑娘心机太重,还是把她赐给老六为妻吧,老六后院姬妾成群,那么多对手也够她玩的了。”
文玉无言,站在一旁,从袖中掏出那封花忆留给楚清影的那封信,递到楚清影的手里。
信封上依旧是三个大字‘予母书’,楚清影打开那红蜡封口。
信上只有一句话,楚清影却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一手把那封信拍在桌子上,眼中满含怒意,道:“去,把她给我找回来,什么叫我收留了她,本宫说过我是她的母后,那这一辈子都是,让我发现那个宫里再嚼舌根,本宫灭了她整个氏族。”
文玉从容不迫道:“她并不属于这里不是吗?缘姨最后那封信里特意强调,让母后把她送到一户平常人家便可,可母后当时却把她带了回来,在这里高墙宫闱拘着她,礼数教条压着她,污言秽语伤着她,她活的并不自在不是吗?”
楚清影面色沉重,回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到花忆的场景,眉眼间都是阿缘的影子,就连性格也和阿缘神似,她泛了私心她想留下她,想要看着她慢慢长大,只是从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也从来没有做好她的母亲。
楚清影自言自语了起来:“她真是随了最初的阿缘,不愿被束缚捆绑只愿得个随性自然,只是别随了以后的阿缘就行。”
文玉从未见过这个缘姨,但是他母后总是念叨起她,却不愿意深讲,他总觉得多年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和楚清影之间从来都不聊什么闲话,甚至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母子情分。
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让他成为九都第一人,她做过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不断地给他找对手,从记事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别人的母亲是不是和她一样。
凤岚宫殿门口,巫婉柔身着浅紫飞蝶罗裙,初秋的风轻轻吹过,那裙角和细碎的发丝微微扬起,周遭也染上了她身上的木槿花香。
“婉柔,拜见太子殿下。”巫婉柔嫣然一笑,屈膝福了一礼。
文玉“嗯”了一声,准备继续往前时,补了一句:“木槿朝开暮合,坚韧不改,永恒不变,花是好花,只是和姑娘不搭。”
巫婉柔脸色一青,强颜欢笑道:“多谢殿下提醒,想不到殿下也是懂花之人,以后婉柔还需向殿下多多讨教呢。”
文玉淡淡道:“讨教就不必了,你若是真想了解,多找些书自研便可有所获。”
语罢,文玉继续向前走去。
北巫的目的是想拉拢文起,巫婉柔的目的则是想要文起的后位,而自己就是她能够往上爬的绳索,从为妻到退而求其次的为妾,这个女人算盘打的很是长远,想到他们的权谋之术文玉觉得十分可笑,笑自己也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