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万年风力堆积而形成的,深厚而广袤的黄土大地,是华夏文明巨流的主水道发源地。
清澈的河流从世界上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奔流而下,一路上裹挟泥沙,流向那一片树木葱郁,生机盎然的土地。
虽然由于人口的聚集,秦中大地的草木保有量不断下降,水土流失日益严重,再难复有昔日的荣光,可它在历史研究上的意义是当之无愧的。
古老的人类聚集区的深厚土层下,埋藏着太多隐秘,太多的危险。许多已经失传了的奇诡秘术,仍然在人们脚下以另一种方式存活,等待着今人有一朝发现古人的伟业,等待着某一天再一次在地面上掀起血雨腥风。
相对那些古老的未知而言,巫觍之术离如今的生活并不算遥远。
古代的巫士们模仿人印象中神明的衣饰,将人间的种种美好上表神前,以此交换神明的垂怜——这也是戏剧戏曲的前身。
那是一场盛大的社交活动,参与者一种肃穆庄严的方式,表达自己对未来的希望,对人生的愿景。
祭祀活动的遗址十分好辨认,祭品,祭坛,礼器,形制与一般的常用器具完全不同,看到就能辨别出来。
但是弄那么多手在这里,说实话有一些瘆人。
“咔哒哒哒哒哒哒——”小货车的车轮压上路面凸起的石头,车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唔——”尹顿一手死死的抓住了车窗上边的扶手,另一只手捂着嘴,凑在窗户边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小尹没事吧,来片薄荷糖。”尹顿身旁坐着个灰白头发的中年人,左眼戴着眼罩,穿的像个老干部,蓝衬衫外头套着个工装马甲,普通的可以说是寒酸的衣着,难掩盖他身上平稳安和的气场。
那是经过无数大风大浪之后的处变不惊。
正是蒋德阳。
尹顿苍白着脸,从他手上接过一片薄荷糖放进嘴里,辛辣的凉意冲上鼻腔,心里好受了一些,胃里也就没有那样翻江倒海的难受了。
“谢谢教授。”他生在京市长在京市,家庭条件也比较优渥,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困难也就是泡实验室连轴转两天两夜,待过的最糟糕的环境也只是华西分部那座六七十年代遗存的办公楼。
说起来他选择华西支部作为实习地点,也是基于对蒋德阳教授的崇拜。
“不必道谢。”蒋德阳看他好受了一些,把糖罐揣进兜里,恢复了原来坐的板正的姿势。
没有减震的老式面包车走在崎岖不平的泥土路面上,颠簸得很,而他始终坐得笔直,看上去颇为习惯的样子。
“年轻人怎么这么虚呀,不好好锻炼可不成啊。”张梦间笑微微的调侃着尹顿,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趴在膝盖上的白狐狸的柔软毛皮,她没有去和车辆行驶产生的不可抗力对抗,反而靠着车壁,顺着惯性任由身体被带动。
“我在努力适应了。”尹顿苦着脸,对自己当初轻率决定报名参与此次行动的行为颇为后悔。
当时他一听说自己崇拜的蒋教授会作为顾问专家到现场实地考察,一时之间热血上头,没有多做思考就直接报名了。
早知道应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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