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开出乡村的土路,转接上了县城宽阔平坦的大道,开向不远处的一座山丘。
说是越野车,倒不如更具体的说是一辆越野皮卡,两人的车厢后是容量很大的车斗。车斗里杂乱地堆放着铲子铁锹,一捆一捆的麻绳和看起来像是用来清土的竹篮。
连个座位都没有,条件有些艰苦啊。不过倒是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毕竟连作为东道主的大老板,都放弃了副驾跟他们一起坐露天敞篷。
张梦间坐在车斗里,抬起头,眯着眼睛,任凭干燥的空气裹挟着沙尘砸在脸上。透过县城里不高的二三层小楼,遥望县城里看起来最为现代的高大建筑。
她身前做了一只白狐狸,在车身剧烈的颠簸中,一动不动,稳如木雕。
“那是村里的姓氏博物馆,里头保存了我家祠堂的遗址。”李有添坐在一捆麻绳上,看见她看博物馆的方向,贴心的出言解释。
“哎?你家祠堂和祖坟还真是远的离谱。”张梦间将视线转向他,微笑道。
姓氏博物馆建在县城偏东南的位置,和李老板的祖坟足足隔了有一座半山头,直线距离都接近十公里,更不用说到那里还要翻过一座黄土丘。
一般而言,就是房屋都是围绕着祠堂兴建的,也就是说范围怎么也跑不出这座县城。
虽然在现代社会发达的交通下,不到十公里的距离看起来并非十分遥远,算上盘山绕的路也不过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但放在交通不便,道路崎岖的的古代,特别是李家人刚刚搬来,还没有来得及修路做开发的那段时间,更是尤为艰难。
“是,老一辈都说出一次殡要去掉家里人半条命。”李有添稍稍叹息,“家里的习俗,有先人去世,一定要由亲属轮流抬到祖坟,去送行的女眷也好孩童也罢,一个都不能落下。”
“这么严苛?新生儿也必须在场吗?”张梦间一边问着,一边用疑惑的目光询问蒋德阳教授。蒋老师毕竟资历老,在民俗学上的涉猎应该是在场这些人中最深最广的。
“是,新生儿也要去。”李有添回答说,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郁离身上。
白狐狸非常安静,但是存在感极其强烈,毛发顺滑干净,再加上这副在人群中颇为从容的样子,很显然不是一只野狐狸。
刚才在院里的时候,明明没有见过它的,不会是幻觉吧?
“不排除有的地区在旧时代有特别严苛的葬俗。”蒋德阳手里摩挲着自己的单片放大镜,侃侃而谈,尽自己现在作为一个人民教师的指责。
但如果每次送葬后都有人非正常死亡,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小时候,宗族关系还比较紧密,族长一声令下,所有在本地的家庭成员都去送葬。”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上,“后来就不成了。”
“发生什么了吗?”张梦间佯装好奇的问道。
“说是墓上邪性。别管是晴天还是阴雨,每次送葬回来,总要死人。”李有添把烟点上,深深吸了几口,“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的。”
来了。
非正常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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