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慢走。”雪神道,“寒道,跟上!”
雪神言罢,一个腾跃,落在云头之上,雪神与寒道紧追寒澈而来。
要不说,艺高人胆大,神也一样。眼见三道白光,一前二后,顺着头顶划过的亮点光圈急急追逐而去。
且说雪神,脚踩在云头上,只觉两耳边呼啦啦的风声,半眯着双眼,团团云雾在脚下不停翻滚。瞧着那团光圈就在眼前千米远之外,竟感觉与其匀速前行。
须臾间,似乎跑到了天边上,眼前团团云雾似砌就城墙一般挡住去路,但见那光圈,穿云而入,消失不见。
雪神见寒澈停在前方,正不知如何是好?心下暗思:“这是跑出了多远,切莫追出了天界!”遂命寒澈道:“你且拨开云角,窥视凡间,此处为何地?”
寒澈遂拨开云角,但见下方一座白雪皑皑的山脉,静静矗立在夜空之下,连绵起伏不断的山峰,似波涛雪浪一般翻滚而来。此时,黑云慢慢地散去,月光似一支支银箭,'嗖嗖嗖'地射在山巅之上。寒澈看在眼里,甚觉异常,一时间又说不清哪里异常,收起云角,回道:“少宫主,此处为东北太白山脉主峰。”
“罢了!吾等即刻回去。”雪神道。言罢,三人转身踩上云头径直回北宫。
且说,西宫的伊蒙阿前日正在金风书院默默读书,忽见,书阁当中的金纸葫芦抖动几下,飞至空中,只一会儿,旋转成一个圆溜溜的茶壶模样,冒出一股白光后,又回到书阁当中。心下自知是黄吉、黄尘二人前来复命,便寻出天门外来。
在一僻静之处,眼见着蒙蒙乍乍、摇摆不定、脚下似无根的黄吉、黄尘,突感不妙。捻指之间知道二人道行又损其千年,眼下只剩下不足百年道行,此一时,能变成人形已是不易,心下一惊。
忙走上前来,还不等伊蒙阿开口,兄弟二人便“扑通”一声响,跪地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起冤来,自是捡好听的话说,那贪酒起色心之事,竟只字不提。
伊蒙阿心下不悦,暗思:“旋极子老儿过分了,掀你几棵梅树,闹散你梅晏,竟使上清消瓶欲株二人之性命,后又纵徒弟用金饼将其拍回原形,险些丧命。真是岂有此理,可恨至极!”
急忙扶起二黄言道:“二位兄弟,且先回金团山洞俯好生休养,吾自有论断!”黄吉、黄尘二位连连作揖后,回去洞俯暂不表。
话说今日夜里,风神伊蒙阿带护法、护卫,正奉天命在东北一带施风,这一时,见施风时辰已到,收了风正欲回宫交命。回头之间,看东北面飘过来三人,未到近前便看清是雪神领着寒道、寒澈。急忙迎上前来问道:“贤弟,这是从哪里回啊?”
“兄今夜在此行令施风,刚才可见得一团绿烟光圈过去?”雪神说道,“今夜,吾与二寒在凌云台上习剑,蓦地,看到在你西宫方向出一怪圈,极速向这边而来。便与二寒追了出来,到此地突然不见,不知何因?”
雪神见伊蒙阿低头沉思片刻,并未答话。便说道:“兄,此一时,是否要回宫,吾等一道而行。”
“正是,贤弟请!”伊蒙阿言罢,施一礼。一行人,雪神与伊蒙阿在前,其余人等跟后向北宫徐徐而来。
寒澈刚刚暗递眼色给伊蒙阿,意为瞻梅园之事末曾告知少宫主,伊蒙阿会意。片刻,到达北宫门口,伊蒙阿上前施礼道:“贤弟,兄回宫复命去了!”雪神上前还礼道:“兄客气至极,寒澈,送兄一程!”
话说,雪神是何等的冰雪聪明,自那日飘雪阁饮茶寒澈送伊蒙阿后,便已看出端倪。此时,雪神与寒道进了北宫,寒澈送伊蒙阿回西宫。
且说伊蒙阿将黄吉、黄尘二人之事说给了寒澈,寒澈自是吃惊不小,心下暗思:“旋极子心狠手辣!”寒澈看下左右之人,便说与伊蒙阿,改日在作商议此事。至西宫门前与伊蒙阿拜别,回宫。
却说,雪神与寒道回到飞云殿。此一时,雪神沐浴更衣完毕,寒道正跟侍者在弄着池子边沿儿上洒落的水痕。
但见雪神进到里边的侵殿,一颗夜明珠高悬在棚顶,释放光华,半明半暗的光线刚好。
左设有条台桌椅,上摆妆花翡翠瓶,玛瑙珊瑚树,右设有绣屏锦帐,白玉雕成的床榻,饰以四只金脚,绮罗锦席,铺就上面。见雪神合衣躺身在床榻之上,二目微闭。忽而,一丝忧郁的神情在脸庞闪过,蓦地,见他抬起左手,轻抚了一下右臂,似是想起前日在俯梅园受的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