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季节行走到此一时,朝阳灿烂、东风布暧,怕是在江南一带早已经滋润得莺莺燕燕。只道是这北方太白主峰一带,还是略有寒意。
抬眼见那不远处之山巅,宛若一女神披着雪衣,矗立在北方的黑土地之东南,似是俯首之间有意无意将目光瞥向西北。顺着那一条银链般匍匐在脚下的江水顺流而下,几里之外可见纵横江岔呈喷射状,引出一河河秀水环环弯弯。
却说这日夜里,天空突然飘起片片雪花,纷纭而落,须臾间,近处的树林,远处的山岚皆如铺粉。那雪花似是嫌此地春色迟了,故穿山越岭打西边飘来妆花而落。
将近子时,见中军大帐灯火通明,金粼羽与云雅、锦城陌等众天将正在议事。突见禀事官前来回禀:“回禀主帅,营门前来一人,自称鸿潜欲见主帅!”
“呀!”见金粼羽站起身道。“快请!”
少刻,众将退下,见金粼羽、云雅迎出帐外,见来者,正是鸿潜。
入得中军大帐,见鸿潜“扑通”一声跪倒,言道:“恩主在上,受鸿潜一拜!鸿潜将清虚剑送回!”言罢,取下背上之剑,双手捧上清虚剑。
“鸿潜,请起!”金粼羽言罢,一手拿起清虚剑,一手扶起鸿潜。
却说鸿潜自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那万丈深涧之下寻得了清虚剑,又见地脉之磁场皆死死吸住清虚剑,心下暗思:
“亏得此时二妖在主峰之处修炼功法,若此剑被她们得去,更是无法将其铲除。”思罢,每日里坐在清虚剑之处,等待磁场旋转而过时,将其取下,更是绞尽脑汁苦苦思索铲除二妖之计。
若说鸿潜对二妖之恨,怕是比这万丈深涧都得深上好几倍。
鸿潜本是天官,掌管太白、天池之水神,官位虽不大,但以此地灵之处修炼法力,却也颇惬。
只道是突然有一天,此地扑来了媚巳、妃已,二话不说,嘁哩喀喳将其擒拿捆入深洞之中,每日里腥风扑面,众千毒蛇缠绕其身吸其元气,若给其个痛快也罢了,只让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已被耗成人干。悠悠千载,绵绵无期,天地间已无人知晓他鸿潜。鸿潜怎能不恨呐?恨不得生啃其肉,活饮其血,都不足以慰籍其灵魂!
且说鸿潜苦思除妖之计,甚觉铲除二妖,必先掘掉其“遮云蔽月竹”之绿箭蛇,等于断二妖一臂。但又不知如何着手掘那“遮云蔽月竹”?这日里,正思间,突闻清虚剑似有活动,忙上前察看,手掰之下,清虚剑若有所动,心下甚悦。
忽地想起,那日恩主被地脉之火欲焚断心脉,在火中痛苦不堪的样子,便计上心来,欲用火攻那“遮云蔽月竹。”又思,引那地脉之火入池中,再将毒药洒入火中,此计虽可行,但无有全胜的把握。那绿箭蛇久食“遮云蔽月竹”之花,恐怕早已不只是有箭速之快,若成了天下毒种,以毒攻毒,再遇地火锤炼,反到是助其威可如何是好?思罢,不觉又愁起。
这日里,只听得清虚剑“咔嚓”一声,似是解锁一般的声音,鸿潜一跃至近前,一把拿起了清虚剑,心下甚是喜悦。一边顺来路爬上万丈深涧,一边苦苦思索除绿箭蛇之计。突然,只觉脚下一滑,似是踩上了粘液一般,差一点儿摔将下去,遂心下一惊。从怀里取出一块萤石照亮,见涧壁之上小手指宽石缝,似是有油脂从内渗出,捻指点蘸于鼻下闻之,只觉得一股清凉之味儿,心头猛然一喜曰:“天助恩主,二妖当绝!”
话说此油脂正是燃起地脉之火的源头,一旦烧起,千年不灭,任你是何方妖魔鬼怪,必烧得魂飞魄散,更甭提那绿箭蛇!
鸿潜突觉心头畅快,千年来头一次这么畅快。不一时,爬上涧顶,出得洞穴,急急奔到天兵营中,见恩主后一一道来。
金粼羽、云雅闻听鸿潜言罢,自是知道鸿潜寻剑费一番苦功与除二妖之决心。也知,摆在眼前的必是一场生死决斗!
“云雅有耳闻,知道那地脉之火秉承地脉灵气自是一把双刃剑,能成神亦能毁神,但需须臾间。
想来,那燃起地脉之火的源头油脂,其力量不可低估。有记载,见其油脂为赤色者,若有一珠旋于其上,饮水之瓢,但需一瓢,可将海烧红。若为蓝墨色者,力量渐若,吾等万万要慎重啊!”云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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