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落地的只有细雨,没有轻雪。
他们经过了几道回廊,路过了几条溪流,穿过几个花园,才进入了寒兰叹的院子。
刚进了这个院子,寒兰叹的眼睛就被竹剑儿捂住了。
“别看,不好看!”
“不好看也得看呢!毕竟这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院子!”寒兰叹调笑了一声。竹剑儿虽然对寒兰叹的语气有些诧异,却也没有选择把自己的手放下。
透过指缝,寒兰叹看见了一块,又一块被血浸染的砖头。
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多余的一点响声。
过了一会儿,竹剑儿的手放下了。
地上再没有丝毫血迹,甚至连兔子都消失了。
可寒兰叹知道自己是怎样让兔子死去:那只可怜的小兔子,是被他直接绞杀的,血液滴在他的脸上,也洒在他的心上。
到了这一刻,兔子不见了,可他的心,却再也干净不了。
他无力推开竹剑儿,只得独自承担杀戮的罪。
天空中的细雪在为他哀伤,他的心依旧像往常一样被自己的血液浸染。
是他杀死的兔子,是他让兔子迎接了死亡,可是他却没有被人责备。
责备他的,只有他的良心。
“不要难过,不要悲伤,每个生命都得迎接死亡。而且兔子本就该比你死得早。”
竹剑儿开始安慰寒兰叹。
她的话语只起到些微作用,寒兰叹一抬头,她的影响就消失了。
“难道每个人都会引起死亡?难道每个人都要被人弄死?”
寒兰叹的心更加紧张,血液开始冲刷他的心脏,不让他愉快,更不让他轻松。
“弄死别人的不一定是别人,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呀!”
竹剑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象征性地揉了揉寒兰叹的头。
“姐姐,你莫要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罪。”寒兰叹躲开竹剑儿的目光,不肯直视最真实的自己。
“可不希望你用自己犯罪的名义,不让自己成长。”
竹剑儿再一次抚摸寒兰叹的头,这一次她是带了真实情义的。
寒兰叹看到竹剑儿眼中的光,并为之折服。
可是,他还是瓮声瓮气地来了一句:“可是,小兔子死了!我们谁也改变不了!”
“但是,你可以让它死的体面一点,让它不悔遇见你。”竹剑儿从背后取出一个被银色锦缎覆盖的小托盘。寒兰叹一看见托盘,就愣住了,张目结舌了起来:“这是小兔子?”
托盘里装的东西无人比竹剑儿更清楚,却无人比寒兰叹更熟悉。
“把它葬于土中,让它好生安息吧!”竹剑儿轻轻一笑,让寒兰叹的眼中放出奇妙的光辉。
竹剑儿知道,自这以后,寒兰叹再不会对这只兔子心怀愧疚,也再不会对兔子抱有遗憾。
这是她重生以来做的第一件事。
也将会是她人生的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