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寒戚竹也不该再是竹剑儿了。
可为什么,这个年轻的寒戚竹要有一颗竹剑儿的心?
裹挟着阳光的秋风袭来了。
它吹弯了竹剑儿脸上的蛾眉,弄皱了她衣侧的绸带,却没有将不喜的表情挤到她的脸上。
当引路的侍女站在竹剑儿面前的时候,竹剑儿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
“雀姨,娘亲今日可曾咳嗽?”
雀儿先注意到的,是竹剑儿对自己母亲付之于言表上的关心。
当雀儿亲耳听见的这句话时,她甚至在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寒戚竹。
以前的寒戚竹也爱母亲,可是她的爱大多是表现在细微之处,从来没有主动向别人询问过母亲寒孟氏的状态。
每当寒孟氏问起雀儿寒戚竹的情况时,雀儿总是替寒戚竹说好话,不让寒孟氏为寒戚竹操心。
可是,即使雀儿夸大寒戚竹的好,寒孟氏也从未多褒奖一次寒戚竹,只因为寒戚竹不懂得表达爱。
寒孟氏总是和雀儿念叨:“小竹儿什么都好,就是差了一点烟火味。要是她什么时候肯多说几句话就行了!”
可直到现在,直到寒戚竹意外昏迷让寒孟氏担惊受怕的现在,寒戚竹才略微多了几道心思,开始直言对寒孟氏的关心。
到底是不晚啊!
雀儿揉了揉眼睛,面上喜忧参半地答应着:“未曾!只是这几日夫人茶饭不思,昼夜难眠,误吞了几块鸡舌香,弄丢了几包迷迭香袋。”
“娘亲怎会如此鲁莽,竟然吞食了鸡舌香?”竹剑儿心中一愣,旋即绽放出一抹笑,“有劳雀姨了!”
雀姨?
素来依仗着自己年轻的雀儿终于听清了竹剑儿对她的称呼。
这一声称呼直接把雀儿吓得魂不守舍,把九天之雷引到了雀儿身上。
轰隆隆的雷把雀儿批得焦头烂额。
几十种颜色争先恐后地从雀儿脸上闪现,可很快这些个颜色都先后溃散了。
雀儿平静了下来,只是把手中的帕子握得更紧了。
“叫啥雀姨?喊我雀儿就行了!我还年轻呢!”
不服输的劲儿让雀儿听不得一句“雀姨”的称呼,更别提竹剑儿说了两次了。
“可是,您是服侍娘亲的老人了!娘亲的身畔,除了和嬷嬷,就您和湄岸这个贴心人了!”
“是啊!”雀儿眼神飘忽,似乎被竹剑儿勾起了旧日的回忆,“之前夫人有苍穹、湄岸、翠微、澜漪四个一等丫鬟,有白华掌事嬷嬷,和谣教习嬷嬷,可现在,她只剩下了我这个后来被提拔到一等的云雀儿、和谣嬷嬷,还有湄岸姐姐这几个老人了!”
“娘亲只是喜欢清静罢了,几个姨不都在过好日子吗?”竹剑儿审视地看向雀儿,让雀儿有些恍惚。
“大家都在怀念当初聚在一起的日子呢!”
秋日的风怯怯的。
它在阳光中迷乱,在庭院中穿梭,在落叶里惊叹。
雀儿刚开口,话就被风吹皱了。她只得吸了吸鼻子,有些痴傻地开了口,以掩盖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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