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指着竹剑儿:“你这丫头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竹剑儿直接提问:“云老夫人您怎么看?”
寒孟氏下意识回答:“很好啊,怎么了?”
竹剑儿又问:“刘老夫人您怎么看?”
寒孟氏稍微疑惑了一下,又很快地回答:“很好啊,怎么了?”
竹剑儿突然知道了点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又按住寒孟氏指着自己的手指:“娘亲,您真单纯。”
寒孟氏咧嘴一笑:“你爹爹就喜欢我这样子,他还说,我这叫清纯芙蓉,与那些假模假样的人间解语花一点也不一样。”
竹剑儿“啊”了一声,非常气愤地看向寒孟氏:“他在说您傻,您不知道?”
寒孟氏调皮一笑:“傻人有傻福,你学不来。”
这一刻,竹剑儿突然感受到自家父亲的绝望,难怪父亲除了娘亲以外,只有芬姐一个通房,感情是别的女人挑唆的?
看着欲哭无泪的竹剑儿,寒孟氏一时也有些发堵。她虽然傻,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她不会替竹剑儿排忧解难,但是她可以帮竹剑儿解决一些近在眼前的难题。
于是寒孟氏拍了拍竹剑儿的背,非常和蔼地开口:“你要不要再来一个大丫鬟?我刚给你掌眼了一个,还算得上是皇家中的人呢。”
“我不需要选妃的。”竹剑儿瞪了寒孟氏一眼。
寒孟氏刚想像狗腿一样凑上去,却又想起身为母亲的威严,咳嗽了一声,异常平淡地说道:“昭和皇子送来的,他知道蕊儿走了。”
一种难以掩盖的失落感席卷了竹剑儿的心头,她毫不犹豫地又瞪了寒孟氏一眼,只是这一眼不再是挑衅,反倒满满的都是感动:“我只想着平平淡淡过一生,谁要嫁与皇子了?”
“可是,人家昭和皇子并不是指定要送给你的,他只是觉得,为娘我跟随你爹多年还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的大丫鬟,实在是有失体统。”这句话刚说完,寒孟氏又四下看看,凑到竹剑儿的耳边,低声了一句:“说是昭和皇子送来的,其实是刘老夫人送来的,你真当自己入了皇子的眼?”
竹剑儿一愣,过了好一阵才悠悠开口:“可是,您之前不是说自己没有拉拢住任何一方吗?”
这一下,终于轮到寒孟氏瞪竹剑儿一眼了。
寒孟氏关上门窗,屏退左右,只留下自己和竹剑儿两人在房间里。
竹剑儿一时呆住,她不知道寒孟氏到底在干什么。
“很简单,”寒孟氏玩转起茶盏,异常鬼魅地一笑,“我替刘老夫人治病,刘老夫人保护我一家子。这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交易,所以只能暗暗地做,不得轻易传播开来。”
“那要是刘老夫人身体康健了,是不是就没有保护了?”竹剑儿忍不住地泼冷水。
寒孟氏拨开茶盏,呆呆地看着茶盏上飘起的白烟,嘴角也扬起一阵苦笑:“也许是你说得这样吧,也许不是你说得这样吧。可我算过了,真正要治好刘老夫人至少还得过上个三五年!”
竹剑儿冷笑:“娘亲,您真的觉得,在刘老夫人被治好的那时候,您还有活路?您知道她的病,就注定没有活路了。”
寒孟氏心下苦涩:“那又能怎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又不会别的把戏。”
竹剑儿紧紧握住寒孟氏的手,义正言辞地说:“您还有我。”